顶点小说网

第256章 意识囚笼与规则编织（第2页）

以自身那微弱却不肯熄灭的意识为核心为“经”，以疯狂缠绕而来的秩序锁链和吞噬荆棘为“纬”！他要在这破碎的意识海中，强行“编织”出一个属于自己的、能够同时容纳这两种力量的…“规则”！

这个过程无法用言语形容其万一的痛苦。每一次“引线”（引导一股力量），都像是将灵魂放在磨盘上反复碾压。秩序锁链的冰冷要冻结他的思维，吞噬荆棘的尖锐要撕裂他的存在感。他的意识在不断地崩解和重组中循环，仿佛经历了千万次的死亡与新生。

但渐渐地，一丝微不可察的变化开始出现。

一根灰蓝色的秩序锁链，在触及他核心意识的瞬间，没有像之前那样首接冻结同化，而是被他以一种奇异的方式“引导”，与另一根试图穿刺而来的暗金荆棘“缠绕”在了一起！两种绝对对立的力量接触的刹那，爆发出更猛烈的冲突，几乎将陈涛的意识彻底炸碎。但他死死守住核心那一点清明，强行将这股冲突的“张力”维持住，并将其作为第一根“桩”，固定在了意识海的边缘！

成功了！虽然微不足道，但这意味着…可行！

有了第一次的成功（如果这能称之为成功的话），陈涛的意识仿佛找到了方向。他不再被动承受，而是开始主动地、艰难地“捕捉”和“引导”那些肆虐的力量丝线。

灰蓝色的迷雾被他意念牵引，不再仅仅是冰冷的毁灭，而是开始勾勒出模糊的“轮廓”——那是他记忆中城市的剪影，是飞驰的机车线条，是林默、苏瑾、艾莉娅模糊的面容…这些由“归墟”之力构成的景象，充满了寂灭的美感，却又因为源自他的记忆而带上了一丝温度。

暗金色的荆棘则被他强行扭转，不再是无序的吞噬蔓延，而是如同最坚韧的“纤维”，开始填充这些轮廓，构筑“骨架”。荆棘的尖锐被用来定义边界，其吞噬特性则被引导向内，用于“消化”和“平衡”意识海内其他不受控的能量乱流。

这是一个疯狂至极的工程。一个凡人，在自己的意识海中，以两种至高层次却又截然对立的力量为材料，编织属于自己的规则领域！这其中的风险，稍有不慎，就是万劫不复，意识彻底消散，连成为怪物或虚无的资格都没有。

时间在这个层面失去了意义。也许只是外界的一瞬，也许己过了千年。

陈涛的意识核心在无数次崩解与重聚中，变得越来越凝练，越来越…坚韧。他那原本属于普通人的意识强度，在这种匪夷所思的磨砺下，正发生着质的蜕变。一种冰冷与灼热交织、秩序与吞噬并存的特质，开始烙印在他的灵魂本源深处。

意识海的景象也开始稳定下来。不再是一片混乱的战场，而是变成了一个极其诡异而瑰丽的空间：背景是永恒的灰蓝色虚无，如同宇宙的底色；而在这片虚无中，由暗金色荆棘构筑成的、充满尖锐几何美感的城市骨架巍然耸立。荆棘之上，偶尔会绽放出如同星辰般冰冷的灰蓝色花朵，转瞬即逝，却又循环往复。

这个空间，既充满了“归墟”的寂灭感，又蕴含着“荆棘”那种顽强到近乎残酷的生命力。两种力量达到了一种动态的、极不稳定的平衡。而陈涛的自我意识，就端坐于这座“荆棘之城”的核心，如同一尊沉默的雕像，双眼紧闭，但周身散发着令人心悸的波动。

他还没有完全成功，这个初步编织的“规则领域”还非常脆弱，随时可能崩溃。但他确实在不可能中，找到了一条前所未有的路——他没有屈服于任何一种力量，而是试图成为这两种力量的…“驾驭者”，或者说，“平衡支点”。

【…有趣…】那冰冷的古老意念再次响起，但这次，少了几分蔑视，多了几分审视和…一丝难以察觉的忌惮。

【…变量…】淡漠的星辰意念也传来了波动，【…超出…计算…】

陈涛的意念缓缓扩散开来，虽然依旧微弱，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

【这里…是我的…领域…】

【滚出去…或者…成为…基石…】

---

山洞内，时间过去了几个小时。

艾莉娅依靠洞壁的蕴灵玉特性，稍微恢复了一丝炼金能量，脸色不再那么吓人。林默则寸步不离地守着陈涛，手臂上的系统界面不断扫描着陈涛的身体数据，显示出的图谱混乱而复杂，让他的心始终悬在半空。

突然，陈涛的身体猛地一震！

他胸口那暗金色的荆棘印记爆发出刺目的光芒，整个山洞内的能量瞬间变得紊乱起来！洞壁上的隐匿符文剧烈闪烁，几乎要崩溃！

“怎么回事？！”林默大惊失色。

艾莉娅猛地站起，凝神感知，脸上露出了极度震惊的神色：“他…他的意识波动…变了！不再是濒临崩溃的混乱…而是…而是出现了一种…极其艰难的…平衡？！”

只见陈涛身体表面，那些原本交替出现的冰冷与灼热气息，开始以一种缓慢而奇异的节奏同步起伏。暗金色的荆棘纹路和灰蓝色的奇异斑点，不再相互侵蚀，而是如同达成了某种协议般，开始沿着某种特定的轨迹，在他皮肤下游走、交织，形成了一种更加复杂、更加诡异的全新图案！

这个图案，既像是一座由荆棘构筑的城市的微缩投影，又仿佛是一片正在坍缩的星云！

更令人吃惊的是，陈涛一首微弱的气息，开始以稳定的速度攀升！虽然依旧远低于他全盛时期，但那种油尽灯枯的感觉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沉的、内敛的，仿佛蛰伏着恐怖力量的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