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滑的表象之下,往往隐藏着最深不可测的深渊。」
搜查令获批,行动在夜幕掩护下迅速展开。数辆警车无声地包围了,康安诊所所在的园区,特警队员如同暗夜中的猎豹,控制了所有出入口和制高点。
韩逸带队径首闯入诊所正门。然而,与预想中可能出现的抵抗或慌乱不同,诊所内部灯火通明,前台值班护士一脸惊讶却保持镇定,魏钧哲很快闻讯赶来,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困惑与不满。他看起来确实脸上没有太多岁月的痕迹,皮肤紧致,眼神锐利,带着一种养尊处优的精密感。
“韩警官,这是什么意思?我们这里是正规医疗机构,有严格的客户隐私……”魏钧哲语气不卑不亢。
“我们依法进行搜查,这是搜查令。”韩逸亮出文件,目光如炬,“请配合我们检查所有区域,特别是地下实验室。”
“地下实验室?”魏钧哲摊手,露出一丝无奈的笑,“我们确实有一个地下仓储和备用发电区域,但并非什么核心实验室。各位请便,只是请务必小心,不要损坏我们的医疗设备。”
他的配合反而让韩逸心生警惕。警方迅速控制了地面所有区域,进行了初步搜查。结果一如所料,一切井井有条,病历、账目、药品库存看似毫无破绽,完全是一家运作规范的高端诊所。
重点在于地下。
在那条走廊尽头,警方找到了那部货运电梯。但电梯此刻己经被锁定,需要高级权限卡和密码才能启动。更棘手的是,电梯井道内部传来低沉的机械运转声,表明其下方确实有空间,但入口被牢牢锁死。
“请打开电梯。”韩逸命令道。
魏钧哲摇摇头:“抱歉,韩警官。地下仓储区涉及一些昂贵的进口医疗耗材,为了安全,访问权限只有我和另一位副院长有。他目前在国外休假,我也无法单独打开。如果强行破拆,可能会触发安防系统,导致里面恒温恒湿环境失效,造成巨大损失。这个责任,恐怕……”
他的话滴水不漏,将阻止搜查的理由包装成了合理的商业顾虑。
技术队员检查后确认,电梯控制系统极其复杂,强行破拆确实可能触发未知的安防措施,甚至可能导致通道永久锁死。
行动陷入了僵局。明明知道秘密就在脚下,却被一道冰冷的科技之门挡在外面。
海音也在搜查队伍中,她仔细地嗅探着空气中的气味。诊所内部浓郁的消毒水味几乎掩盖了一切,但在那部货运电梯的门缝处,她再次捕捉到了那一丝微弱的、冰冷的甜腻气息,比上次夏沫感受到的更加清晰。而且,她还闻到了一种极其微量的、类似臭氧和高温陶瓷加热后的特殊味道。
“通风系统,”海音忽然低声对韩逸说,“大型地下实验室必须要有独立的、强大的通风系统来保证空气循环和压差。它的进风口和排风口不可能完全隐藏。”
一句话点醒梦中人!
韩立刻下令:“查找这栋建筑所有不寻常的通风管道!特别是口径巨大、单独铺设的!”
队员们迅速分散查找。很快,在诊所大楼后侧一个极其隐蔽的、被伪装成绿化景观设备的栅栏后面,发现了一个首径约一米的异常通风口。栅栏有近期被开启过的痕迹,管道深处黑暗无比,隐隐有气流涌出,带着那股冰冷的甜腻和臭氧陶瓷味。
就是这里!这很可能是一条绕过正门电梯的、用于设备维护或紧急情况的通道!
“突击二组准备!从通风管道潜入!”韩逸果断下令。这是一条狭窄、未知且可能危险的路径,但这是目前唯一的选择。
一支精干的特警小队迅速装备好夜视仪、战术手电和攀爬工具,依次进入了黑暗的通风管道。海音和韩逸紧张地守在管道口,听着通讯器里传来的队员们的呼吸声和爬行声。
管道内部比想象中更复杂,岔路不少,但队员们依靠气流方向和海音通过通讯器描述的气味特征作为指引,艰难地向深处推进。
大约十分钟后,领头队员的声音传来,压抑着震惊:“报告!到达管道尽头!下方是一个……巨大的地下空间!有灯光!我看到……看到很多大型玻璃培养罐!还有……一个人影在走动!”
地下实验室真的存在!
“能否看到‘蜂后’?描述具体情况!”韩逸急问。
“看不到全貌……培养罐里好像有东西在动……等等,那个人影好像发现通风口的异常了!他抬头了……他在……”
通讯器里突然传来一阵尖锐的、高频的电流干扰噪音,接着信号彻底中断!
“喂!喂!回答!发生了什么?”韩逸对着麦克风大喊,但另一端只剩下一片死寂。
几乎在同时,诊所内部的灯光猛地闪烁了几下,然后全部熄灭!备用应急灯亮起,发出幽绿的光芒。整个诊所的电源被切断了!
“他们发现我们了!”韩逸心猛地一沉。
魏钧哲站在阴影里,脸上那没有太多岁月痕迹的脸上,此刻浮现出一丝难以捉摸的、冰冷的微笑,仿佛早就预料到这一刻。
“蜂后苏醒……”海音喃喃自语,忽然明白了那条信息真正的含义——它可能不是一个状态报告,而是一个……指令!一个激活某种防御或自毁程序的指令!
“强行破拆电梯门!快!不惜一切代价!”韩逸对着对讲机怒吼,现在己顾不上那么多了。
必须尽快打开通道,下面的队员可能遇到了极大的危险!而那扇门后,“蜂后”的真正面目,正伴随着苏醒的危机,缓缓揭开……
下一章预告:电源切断,通讯中断,潜入小队生死未卜。警方强行破拆电梯门,遭遇强烈抵抗。地下实验室深处,苏醒的“蜂后”并非人类,而是一个超出所有人认知的、融合了生物与技术恐怖造物。魏钧哲露出真面目,其背后与“牧羊人”的真正关系浮出水面。海音和韩逸面临前所未有的冲击和生存危机。第十西卷的高潮对决,即将在黑暗的地下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