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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二章 无面之香（第2页）

“也许是你想多了？”一位年轻的技术员说道，“可能就是哪个不喜欢留名的客户送的。”

海音摇摇头，她的首觉在报警。她拿起那个陶瓷扩散器，仔细地、反复地嗅闻。

除了浓烈的依兰甜香，在陶瓷微小的孔隙和那液体的最底层，她捕捉到了一丝极其极其微弱的、不和谐的“杂音”。

那是一种非常高频、尖锐、几乎要刺破嗅觉极限的气息——像是高压电弧击穿空气后产生的臭氧，又混合着一种更冰冷的、类似超低温冷却剂瞬间挥发的金属感。

这种气味微弱到几乎被依兰的浓香完全吞噬，若非海音，世上恐怕无人能将其分辨出来。

它不属于这个香薰扩散器，也不属于里面的精油。它像是从另一个时空渗透过来的一缕“指纹”，一个无意间留下的、属于馈赠者真实环境的“气味印记”。

高频。臭氧。冰冷。

海音的脑海中，瞬间浮现出康安诊所地下实验室那充满科技感又毫无生气的景象，以及“牧羊人”那双隐藏在镜片后、冷静到极致的眼睛。

是他。

他没有留下名字，却留下了比名字更确凿的印记。

他用温暖甜媚的依兰香作为包装，送达的，却是他自己所在的那个冰冷、非人、充满高频能量运转的世界的冰冷气息。

无面，却有香。

这是一种炫耀，一种挑衅，更是一种宣告：他还在，他知道她的一切，并且，他依然在“关注”着她。

海音放下扩散器，对技术员说：“查一下这个品牌的购买渠道，尤其是近期的高端订单。虽然希望渺茫。”

她走出实验室，拨通了韩逸的电话。

“他来信了。”海音的声音平静，却带着一丝寒意，“用依兰香包裹着高频臭氧的气息。”

电话那头，韩逸沉默了片刻，随即语气变得冷硬：“我马上回来。”

敌人己经从黑暗中伸出了手，再次精准地投下了诱饵。这一次，他没有隐藏，反而刻意留下了一丝他的世界的冰冷气息。

游戏进入了新的阶段。

下一章预告：对香薰扩散器的购买溯源果然受阻，订单信息虚假，支付渠道来自海外空壳公司。“牧羊人”的挑衅如同石沉大海，再无音讯。然而，市局证物库发生一起离奇失窃，丢失的竟是与之前案件无关的一批陈旧化学样本。与此同时，海音在分析另一起看似普通的商业纠纷证物时，再次闻到了那丝微弱的高频臭氧气息，这一次，它出现在一份普通的打印合同上……气味指引的方向，指向了城市中最常见、却也最意想不到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