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啊,谢总人不错的,女人冲事业是没错,但是有时候,也要顾虑一下感情跟家庭。”她说着说着,忽然笑了一下,“不过我好像没资格说这话。”
她从桌上捞起话筒,起身与小原合唱,神情恣意得很。
反观她自己呢,心不在焉,思绪混乱。她掏出手机,想要给谢恍打个电话。手指在他头像上戳进又戳出。
唱完歌的小原猛然凑了上来,贴着她耳边问:“你还想听什么歌?”
他身上廉价的香水味,还有喷在她耳边的鼻息,都叫她汗毛倒立。她干笑着拉远一点距离,同他碰杯,说:“喝酒吧还是。”
小原提议玩梭哈,梁承同意了。谁知他是梭哈高手,叫她连喝了好几杯,越喝越晕。
她有些难受地趴在华阅肩头,搂着她,无比痛苦地说:“姐,女人好难呐。”抽抽搭搭的,也不知是真哭还是假哭。
李漫说:“你这难受样儿,亟需找个男人安抚一下。”
“男人有什么好,姐结了婚还离了呢,离婚比过年还开心。”
“诶,你可不能跟我比,我至少享受过了,你这才刚刚开始。”华阅掏出手机,“来,我给谢总打电话。”
接到电话时,谢恍正坐在办公室。
下午从梁承家出来之后,他就有些茫然,不知该做点什么。干脆回公司加了个班,支着唯一的一盏灯,心里烦闷,很费力才将精力集中到工作上。
来电显示令他惊讶,他看了眼时间——10:52。
“喂,华总,这么晚还没睡啊。”
电话里有些吵闹。
“谢总,能麻烦你来接个人吗?”
“接人?”
他又不是司机,接什么人。
“梁承喝多了,能不能麻烦你来接一下?”
听见梁承的名字,谢恍捏着手机沉默了会儿,克制地说了声“好”。
电话挂断,地址发送过来。他望着店名,脸色冷了下去。
谢恍推开包厢门时,最先入眼的,是暧昧的灯光,还有梁承睁着迷蒙的眼躺在男人怀里的画面。暧昧光线下,他们两人贴得相当近。
坐在沙发里的华阅,向梁承看了一眼,随后向门口冷脸的人笑了笑,“拜托你啦,谢总。”
纵然不悦,谢恍也没失了客套和礼貌,他铁青着脸,抿着唇,向华阅点了点头。随后大跨步向前,从那个男人的怀里捞起了梁承。
梁承似是喝茫了,她坐在沙发里,认真听李漫唱歌,甚至都没察觉到包厢里来了人。这会儿,忽然被大力带起,一个趔趄,扑在对方的身上。是熟悉的香水气味,她用力吸了吸鼻子,这才看清来人的脸。
谢恍狠狠地剜了一眼沙发里涂着厚厚粉底的男人,手扶着梁承的腰,将她带离了包厢。
门外,空气潮热,泥土里翻出腥气,似是要落雨。
静谧的街道边,只有飞虫在路灯下奋力振翅的声音。
“想吐。”
梁承推了推谢恍的手,脚步虚浮地走到路牙边,伏下身子,用力地呕了两声,却并没有东西吐出来。半晌无果,她站起身,看向谢恍烦躁的脸。
开口向他讨要,“可以给我一支烟吗?”
闻言,谢恍从兜里掏出烟和火机,递给她,看着她笨拙的样子,夺过火机,将滤烟嘴含在嘴里,点燃,深吸一口,然后将这支燃着猩红的烟送到她嘴边。
梁承不会吸,就只将烟塞进嘴巴,假模假样地吸了一口,立刻便吐出来。
“这样吸对吗?”就着路灯浑浊的光,她看向谢恍,目光迷蒙。
谢恍盯着她,许久没动,只听他轻哼一声,冷冷地说:“再装。”
被怼的梁承一时没屏住气,烟吸入了肺里,狠狠地咳嗽起来,直咳得眼冒水花。但谢恍不动,只看着她咳,冷嘲道:“梁承你喝醉了什么样,我能不知道吗?”
隔着不远的距离,他打量她,“梁承你能耐了啊,还学会逛鸭店了。”他语气恨恨的,“还穿成这样来逛。”白天还是T恤长裤,晚上就变成高开叉的裙了。
“怎么样?鸭店好玩吗?”他咬着牙问。
梁承终于缓过劲来,眼里都是被烟呛出的泪,她点点头,“挺好玩的。”
谢恍面色阴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