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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表凌晨六点准时震动,一下就把方恪给吵醒了。
他关了闹钟,斜挎上包,破天荒下楼吃早饭。
两个大包子,一杯豆奶。
热气氤氲在清晨微微湿润的空气里,像起了场雾似的。
脖子有点落枕,方恪用手掰了掰脑袋,发出令人牙酸的咔哒声。
今天有沈辞年的课,沈辞年再不想见他,总是要来上课的吧?
方恪扫了辆单车,骑着去了学校。
走进班级,他哈欠连天,趴在第一排桌子上补觉。
一直到下午最后一节,沈辞年课前,王乐才把他推醒。
“老大,你昨晚干什么去了,怎么弄得一身伤?”王乐见他醒来,关心道,“又去收拾那帮恶棍了?不至于吧,老大身手那么好,他们请外援了?”
“没你的事。”方恪挥手打断王乐,翘着二郎腿大爷似的坐着,等沈辞年进来。
上课铃响起,他内心忽然有一丝忐忑,但更多的是对昨晚沈辞年点了个该死的“到付”要跟他划清界限的愤怒。
等会沈辞年进来,他要摆一个最臭的脸给沈辞年看。
等会沈辞年上课,他要故意弄出很多噪音,甚至用脚勾过去踢面前的讲台。
等沈辞年下课,他……
他想他大概会硬拉着沈辞年跟他一起去吃晚饭。
至于沈辞年同不同意……他才不管沈辞年同意不同意。
两分钟后,门被推开,方恪霎时黑了脸。
进来的不是沈辞年,是王主任。
“沈老师这周要跟其他诡异课老师去a市培训,早上已经出发了,现在估摸着到了,我来带他的课。”
方恪忽然噌一下站起来,推开正往里走的主任,直接走出教室,用力摔上门。
“怎么了这是?谁又惹他了?一天到晚神经质质的。”王主任用不解的眼光看着王乐。
王乐迟疑地摇了摇头。
可能……昨晚打架打输了?
“算了不管他了,大家自习吧。”
……
方恪一脚踹开防御部大门,昨晚坐直升机跟他对话的陈伟正在嗦粉,见到这祖宗,一愣:“你来这干嘛?袭警??”
“我警告你,你要是乱来,我立刻一发麻醉弹然后送你回a……”
“我要回a市,现在。”
“现在?你发什么疯?没看我在嗦粉?我嗦完再说……”
领子被揪住,方恪的拳头近在眼前:“现!在!”
陈伟咽了咽口水:“好好好,得得得,现在行了吧祖宗。松手松手汤要泼了!要泼了!”
“老子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被派来盯你。”
陈伟一边骂骂咧咧,一边call来专机,起飞。
左右两边各有三架荷枪实弹的战斗机跟随护送。
“他妈的老子真是服了你,到底什么事这么急?诡异入侵了??诡神降临了???还是你爹被诡神劫持了???粉都不让人嗦完。”
陈伟抱怨归抱怨,倒没忘记要保证方恪的安全:“祖宗!系安全带!你当这是地上跑的出租车呢??”
方恪没理,头也不回扣上安全带,眼眸里只有逐渐变小的城市灯火。
雪还没停,开飞机其实有点难度,但陈伟是部队的飞行员,这点难度算不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