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钱老爷看着韩立眼中翻腾的杀意,满意地笑了。
“韩立,你欠老夫一次。怎么处置这条毒蛇,你自己看着办。记住,在这鬼地方,心慈手软…就是对自己最大的残忍。”
他话锋一转,从怀里摸出一块非金非木的黑色腰牌,上面刻着一个扭曲的鲜红的诡异符文,散发着淡淡的阴冷气息。
“拿着。三日后的夜里,会有血灵门的鬼老爷上门,查验矿场近况。”
“这腰牌你贴身收好,夜晚戴着它出门,遇到巡游的血伥,它自会避开你。”
韩立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沸腾的杀意,接过那冰凉的腰牌,入手沉甸甸的。
“属下明白。”韩立拱了拱手。
“钱老爷,属下就在这里下车吧。贱内喜欢蜜饯,我还得去买点。”
钱老爷了然地点点头,示意车夫停车。
韩立下了车,朝着镇上的杂货铺走去,买了上好的果脯蜜饯,用油纸包得整整齐齐,又走向王屠户的肉摊。
“哎哟!韩管事!您来啦!”
王屠户看到韩立,脸上的横肉立刻堆满了谄媚的笑容,手起刀落,割下的那块五花肉明显比平时厚了不止一圈,肥膘油光发亮。
“您拿好!最新鲜的!特意给您留的!”
他一边递肉,一边用男人都懂的猥琐笑意说道。
“韩管事,家里两个美娇娘伺候得过来不?要不要…再添个暖被窝的?西头老刘家,那户柱快不行了,眼瞅着就这两天的事儿!他家那对姐妹花,啧啧,水灵儿着呢!姐姐十八,妹妹十六,那身段…那脸蛋…正寻思着找个有能耐的新户柱接手呢!您要是点头,我这就去给您说道说道?保证今晚就能给您送过去暖床!”
姐妹花?韩立脑海中瞬间闪过宁婉的娇躯和余春梅那熟透的风情。
“不必。暂时…只养两个。”
王屠户讪讪地笑了笑,不敢再多言。
提着肉和蜜饯,韩立走在回家的巷子里,夕阳快要沉入地平线,几乎一丝天光也要被吞噬,小镇笼罩在一种不祥的灰暗暮色中,家家户户门窗紧闭,血伥巡游的恐怖阴影开始弥漫。
路过一户人家时,激烈的争吵和哭喊声猛地爆发出来,打破了死寂!
“你个没用的废物!挖矿挖不动!挣的工钱连阴肉都买不齐!还想当户柱?!老娘放血都快放干了!今晚血伥老爷来了,第一个拖走的就是你!”一个尖利的女声歇斯底里地咒骂着。
“贱人!你敢!老子还没死呢!”一个虚弱的男声响起。
伴随着“啪”的一声脆响,显然是耳光声和女人的痛呼。
“啊!你敢打我?!姐!!跟他废物拼了!”女人尖叫着。
紧接着是扭打声,还有男人的怒吼和女人的哭喊。
“砰——!”
一声巨响,那户人家的窗户猛地被从里面撞开!
一个面色蜡黄的男人半个身子探了出来,胸口赫然插着一把生锈的短刀!
鲜血汩汩涌出,他眼睛瞪得溜圆,充满了不甘和怨毒。
窗户后面,露出一张年轻却写满狠厉的女人脸,她看到韩立,眼中瞬间爆发出强烈的求生欲,连忙搔首弄姿,整理着自己的凌乱的衣襟,声音又急又媚。
“韩管事!韩大哥!快进来!打…打桩…这废物不行了!您进来…您进来当我们的户柱!我们姐妹两个…今晚…今晚都好好伺候您!保证让您舒坦!快啊!天要黑了!”
她一边喊,一边故意扯开了一点衣襟,露出雪白的脖颈和锁骨,眼神勾人。
“求求您了!进来吧!”屋内也传来她妹妹带着哭腔的附和。
哦,对了。夜幕降临,屋里没有男人,没有户柱,所有女子,都死。
韩立脚步没有丝毫停顿,甚至连眼神都没有在那垂死的男人和勾引的女人脸上多停留一秒,他淡漠地提着肉和蜜饯,如同路过一片无关紧要的废墟,径直从溅血的窗外走过。
“柱子!你大了…以后…以后你就是户柱了!好好…好好过日子!”少年身后传来父母带着哭腔的喊声,充满了不舍与绝望的决绝。
韩立回头看去,旁边一户好心人家推出一个大约十五六岁的少年,他满脸惊恐,被他父母猛地推了出来。
那对姐妹花,看到被推过来的少年,也顾不得少年是否瘦弱,是否能养活她们,立刻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对着那吓傻了的少年连连磕头,声音带着劫后余生的谄媚。
“爷!爷您可来了!”
“以后我们姐妹…以后就是您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