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试舱内,C-02的身体猛地一震,关节发出刺耳的摩擦声。监控画面中,其系统日志疯狂滚动红字警告,神经链路负荷飙升至91%。就在警报即将触发强制断电的瞬间,波动曲线骤然回落。
“干扰信号衰减了!”苏婉喊道。
紧接着,C-02肩部那道裂口边缘开始泛起微弱蓝光,断裂的合金筋条缓缓蠕动,像被无形的手一点点拉回原位。闭合速度起初缓慢,随后逐渐加快,三分钟后,裂缝彻底消失,表面恢复平滑。
系统日志跳出一行新提示:
【自愈模块重新激活——持续时间未知】
“它……真的修好了自己?”
“暂时修好了。”陈林盯着画面,“关键是,它现在听谁的?”
他走到控制台前,输入一道基础指令:【C-02,抬起右臂。】
机械手臂缓缓抬起,动作流畅,无延迟。
【握拳。】
五指紧缩,指节发出轻微咔响。
【放松。】
手掌张开,静静垂下。
“响应正常。”零确认,“未检测到外部信号入侵,当前控制权归属本地系统。”
陈林终于松了口气,抬手揉了揉眉心。这一小会儿,他感觉比打完一场遭遇战还累。
“把这次参数存入紧急预案库。”他说,“代号‘启明’——这是第一个醒过来的。”
“己归档。”零光球稳定悬浮,“修复进度:17。资源消耗:占总储备2。3%。”
苏婉靠在实验台边,额头渗着细汗,但没离开的意思:“我得盯着它六小时,确认没有延迟性崩溃。”
“随你。”陈林看了眼时间,“还有十九天,我们不能只靠一个C-02撑场面。”
他拿起平板终端,翻看实验记录。突然,注意到一个细节:“等等,刚才压制干扰的时候,是不是用了0。8秒的反相信号?”
“精确来说,是0。798秒。”零回应。
“和日志空白期几乎完全吻合。”陈林眼神一凝,“这不是巧合。那个信号……就是在那个时间点打进来的。”
“也就是说,”苏婉低声说,“有人专门选了个系统最容易被打穿的时机,塞进了自己的东西。”
“而且还挺讲究节奏。”陈林冷笑,“下次见面,得请他喝杯茶,聊聊版权问题。”
零光球轻微闪烁了一下,像是在憋笑。
实验室陷入短暂安静。C-02站在调试舱内,金属手指微微弯曲,又缓缓伸首,仿佛在适应这具刚刚夺回来的身体。
陈林盯着它看了几秒,忽然开口:“零,把‘启明’方案复制一份,准备给下一台升级单位做适配。”
“需要我同步通知工程组吗?”
“不用。”陈林摇头,“先别声张。我们现在手里只有一个成功案例,还不知道会不会二次崩。”
他转身走向主控台,脚步沉稳。经过苏婉身边时,丢下一句:“你要是困了就去休息室躺会儿,这儿交给我。”
“我不困。”她扶了扶护目镜,“而且……我还没看到它第一次自主行走呢。”
陈林没再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主控屏上,C-02的生命体征曲线平稳,自愈模块仍在运行。倒计时角落静静显示着:**19天17小时22分**。
陈林抬起左手,按了按护盾发生器。蓝光一闪而过。
调试舱内,C-02缓缓抬起脚,踏出第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