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墙,挡不住三十万铁骑的冲锋。我要的,是一种全新的东西。”
他向身后的李铁递了个眼色。
李铁立刻指挥士兵,抬上几大筐原料——山里刚开采的石灰石、河道里挖出的黏土,甚至还有些黑色的铁矿石粉末。
所有工匠都看傻了。
这都是什么?
除了黏土,剩下的不是顽石就是废渣,拿来做什么?
“把这些,”陈默指着那些物料,“按我说的配比,碾碎,混合,然后……”
他的目光,投向远处几座按照他给的图纸,连夜改造出的新式窑炉。
“放进去,烧。”
工匠们面面相觑,最后,所有人的目光都汇集到了张窑头身上。
“侯爷!”张窑头噗通一声跪倒在地,老泪纵横,“万万不可啊,老朽烧了一辈子窑,就没听过烧石头的。
石头是死物,无水无性,强行入窑煅烧,炉温不均,必会炸窑啊。
这几座新窑烧得旺,一旦炸开,方圆十丈之内的人都活不了啊!”
“是啊,简首是胡闹。”
“这是拿我们的命不当命!”
质疑声此起彼伏,这一次,带着决绝和恐惧。
陈默静静地听着,脸上毫无波澜。
“炸了,我担着。”
“死了,我负责。”
他往前走了一步,声音陡然转冷。
“你们,只需要执行命令。”
“或者……”他停顿了一下,金鳞卫“唰”地一声,抽出了半截绣春刀,森然的寒光刺痛了所有人的眼睛。
“……违抗军令。”
冰冷的话语和出鞘的刀,让所有人心头一颤。
他们终于想起,眼前这位,是能让亲王下跪的狠人!
再无人敢多言。
在金鳞卫的“监工”下,工匠们脸上带着赴死般的悲壮,不情不愿地开始干活。
他们按照陈默给出的古怪配方,将各种石料、黏土送入窑中。
点火。
升温。
所有工匠都退到安全距离之外,惊恐地看着那几座窑炉,仿佛随时会看到一团冲天火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