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中,爆发出阵阵无法抑制的惊呼。
那些工匠们,像疯了一样冲到最前面。
他们瞪大了眼睛,用手去触摸那坚硬如一体的接缝,脸上写满了无法用言语形容的狂热与敬畏。
他们明白了。
他们终于明白了。
这不是什么妖术,这是神迹!
点石成金?
不,这比点石成金,还要震撼。
这意味着,他们可以用最廉价的石头、泥土,制造出比天然岩石还要坚固的建筑材料。
这意味着,任何城墙、任何要塞,都可以在极短的时间内拔地而起。
这意味着什么?
所有人的目光,“唰”的一下,全部集中到了陈默的身上。
那眼神,不再是恐惧与质疑。
“扑通!”之前那个带头质疑的老窑匠张窑头,第一个双膝跪地,对着陈默,重重地磕了三个响头。
这一次,他的声音里没有半点不甘,只有发自灵魂深处的颤抖。
“神人,侯爷……不,您是神人下凡啊!”
“扑通!扑通!”
人群,如同被割倒的麦子,黑压压地跪倒了一片。
“我等有眼不识泰山,请侯爷恕罪。”
“愿为侯爷效死。”
他们喊出的,不再是“侯爷”,而是发自肺腑的敬畏。
陈默没有理会跪倒的众人。
他的目光,越过人群,重新落回了那副巨大的舆图上。
他走到舆图前,伸手,在那道蜿蜒曲折、早己处处破损的旧长城防线上,轻轻划过。
然后,他的手指停下。
指向了雁门关以南,黄河以北,一片全新的、更靠近内陆的战略要地。
那里,是一片广阔的平原,无险可守。
但,它能将京畿之地,与整个北方战线,连接得更加紧密。
“我们,在这里。”陈默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
“建一座新的雄关。”
“一座用钢铁和水泥铸就的,永不陷落的要塞。”
秦文谨看着地图上那个点,只觉得一阵头晕目眩。
他终于明白陈默的疯狂计划是什么了。
不是修复长城。
而是放弃旧的防线,在北蛮铁骑的兵锋之下,从零开始,重新建造一条防线。
这是何等的魄力,何等的疯狂,这需要调动的人力、物力,将是一个天文数字。
他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
可当他看到陈默那平静而坚定的侧脸时,看到周围那些工匠们狂热崇拜的眼神时,他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他忽然觉得,或许,这个看似不可能完成的任务,真的可以实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