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脚,一脚踩在刘昌的头颅上。
骨骼发出碎裂的沉闷声响。
挣扎和尖叫戛然而止。
“李铁。”
李铁猛地回神,声音带着惊魂未定的颤抖:“属下在。”
“立刻回宫。”
“回宫?”李铁心神一凛,“侯爷,全城戒严,我们——”
“用你的金鳞卫令牌,走密道。”陈默注视着他,
“找到长公主,李凌玥。今天的一切,一字不差地告诉她。”
“告诉她,北蛮人的目标,不是神京这座城,是龙椅上的那个人。”
“她只有两个选择。”陈默的目光深邃,
“要么,下令打开宫门,弃了她的皇兄,用一个废物的性命,换取全城百姓的平安,也换取李氏江山苟延残喘,得到喘息之机。”
“要么——”陈默停顿,声音压得很低。“等着北蛮铁骑踏破玄武门,把她的皇兄像牲口一样拖下来,成为炼丹炉中的祭品。”
李铁的心脏紧缩。
他清楚,这选择对于一位忠君爱国的长公主而言,是何等残忍的弑亲抉择。
“去。”陈默挥手,不容置疑。
李铁重重抱拳,深吸一口气,身影即刻融入黑暗。
院中只剩陈默与林彦俊。
林彦俊望着陈默,内心翻腾:“侯爷,殿下她,会如何选?”
陈默没有回答,他只是看向皇城方向,那片夜色被火光映得血红。
“这不是一个选择题。”陈默缓缓开口。“这是一个时限。她若选错,或者犹豫,三十万大军就会帮她选。
现在,我们给她一个机会,主动破局。”
他侧头,看向西郊,眉头微不可察地动了一下。
大地上传来一阵低沉的,如同雷鸣般的马蹄声。
那声音从遥远的城外传来,如同钢铁洪流在地上滚动,震颤着地面。
“来得比我预想中快。”
城墙上,警钟声瞬间响起。
“当!当!当!当——。”
神京城,这座沉睡的巨兽,在死亡的威胁下,发出了第一声警报。
陈默静静听着。
最后的棋局,现在才真正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