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怀中温香软玉,他睡得从未这样踏实愉悦。
手机铃声持续不断地响著,感觉怀中人不安地动了动,黎曜连忙从床头柜上拿过手机,迷迷糊糊地按了接听,嗓音沉懒地“餵”了一声。
吵吵闹闹的电话顿时陷入了一片寂静。
黎曜轻轻蹙眉,移开手机看了一眼屏幕,並没有掛断。
电话是沈凌川打来的,他还以为对方找自己有事。
正想问他为什么不说话,却听沈凌川声线紧绷地问了句:“您怎么拿我姐的手机?我姐呢?”
黎曜:“……”
怪不得手感不对。
迷迷糊糊拿错手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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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凌川风风火火地赶到別墅,看到房门虚掩,立刻推门而入。
哪知面前蹲著一只超大號的德牧,正用一双凶巴巴的眼睛瞪著他。
沈凌川立刻收住了脚,扬声喊道:“我……我是客人!不许咬我知道吗!”
德牧不吭声,依旧眼神不变地盯著他。
大有一种“你再走一步,我就咬死你”的气势。
沈凌川虽然不怕狗,但这种一看就特別厉害的大狗狗,他还是不敢在人家面前太放肆。
正为难著,黎曜从厨房中走了出来。
他穿著一套黑色带暗纹的睡袍,衣领敞开,露出健硕胸肌,和平时穿得板板正正的形象截然不同。
沈凌川愣了愣,才直截了当地又问:“执政官,我姐呢?好端端的她怎么发烧了?”
问完又觉得不对劲儿。
他上下打量一眼黎曜,见对方穿得过分隨意,一股无名火在心底默默窜起,连带著向来恭敬客气的语气,都莫名带著一丝不爽。
“谢谢您照顾我姐,我这就把她带回去。”
若不是黎曜几次三番帮了他,沈凌川恐怕早就不乐意了。
穿成这样,还把他姐带回家里,存了什么坏心思?
黎曜不紧不慢地开口:“把她留在这里吧,你放心。”
“我不放心!”沈凌川几乎是脱口而出,“孤男寡女的,这像什么话?”
黎曜看著年轻小伙一脸正义严肃的模样,无奈地摇了摇头。
“我和你姐谈恋爱呢,怎么就不像话了。”
沈凌川刚想懟他,张开的嘴巴立刻变成了“o”型,简直能塞进去一个鸡蛋。
半晌,他才闭上嘴,不確定地又问了句:“您没开玩笑吧?和我姐?谈恋爱?”
黎曜笑笑,虽没再重复刚才那句话,答案却是显而易见的。
沈凌川不得不相信了他的话。
结合起这段时间的过往,他自顾自地嘀咕:“所以您才那么关心我家附近那条没有路灯的小路,让我上下班载著我姐?
所以您才在我小叔去世后忙前忙后,比我这个亲侄子做得都尽职尽责?
所以您才帮我在执政厅找到新工作,也是为了我姐?”
沈凌川深吸了一口气,又慢慢呼出,两颊鼓鼓的,有些不痛快:
“所以,我一直把你当大哥,你却想当我姐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