鼓风机调到低档,头纱像有了生命力一样,如梦似幻往他俩身后缓缓摆动。
“准备好了吗?揽住我的腰。”她拿着捧花的左手环住权至龙的脖子,右手捧着他的脸,歪头欲吻,又没亲上。
要吻不吻的张力被彻底定格在这一刻。
“好了。”
听到这句话,孟令慈放开权至龙,挥开头纱转身就往回走。
被脚边的蓝紫色的绣球花绊了一下,都没有影响她的热忱,甚至连身后权至龙扶她的手都忽视掉。
落跑新娘不就在这……
什么鬼照片比他还重要。
权至龙的心升起不满,又好奇孟令慈眼中的世界,表面不紧不慢实则心像被猫挠一样走过去。
“oppa,快过来看,真的很漂亮,完美呈现你的魅力。”孟令慈开心到像只打呼噜的小白猫。
“我看看。”她都喊他了。
权至龙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孟令慈身边,和她一同端详手中的照片。
想到春天,想到生命,想到无机制……
比起婚纱照,他们更像是花团锦簇的神庙里静静卓立的雕塑。
少女揽着他,试图亲吻,像是索吻,也像是献祭。
唇舌之间危险的距离将张力拉满,也给画面外的观众留下无数想象空间。
摄影师都赞叹孟令慈的天马行空:“我没想到这样拍居然这么有魄力,你们两夫妻都可以代言艺术。”
“没有。”孟令慈看到这张完美呈现她爱意和忐忑的照片,露出一个很澄澈的笑,“是他表现力拉满,尤其是抬着下巴睨着视线看我的时候,很贴近古希腊神话里的酒神。”
“真的是……”孟令慈捧着相机忍不住赞叹,星星眼看着权至龙:“你真的好厉害,一下就懂了我想表达的感觉。”
是这样,早在世界认识孟令慈之前,他就知道孟令慈有多么好,她是个不显山不露水的性子,可就像她说的——她这颗小星球,一切都完美有趣。
只要孟令慈愿意,她和谁在一起都会很幸福,她就是有这种魔力。
“放心,我只要这一张,剩下按你们的想法来就行,不会影响拍摄进度。”孟令慈继续捧着那张照片,仿佛拥有她的全世界。
站在一旁被冷落的权至龙有点吃味,他瞥了眼孟令慈怀中的自己。
说实话,一般,也就那样,没本人好看。
所以,为什么抱着本人照片不抱本人?他不理解。
中场休息。
那张照片已经传到孟令慈的手机里,她一直捧在手里看,连身上能勒死人的美丽刑具都不在意。
坐下来休息三分钟,杯子里的橙汁还是满的。
“有那么喜欢吗?”权至龙抱臂站在她身后,有点开心,也有很大吃醋。
孟令慈:“很喜欢,我想象里的oppa,就是这个样子。”
下巴微抬,睨着眼睛看人时,既高不可攀,又散发撩拨的信号。
“我在你身边,你居然要靠想象?”权至龙的天塌了,“你好爱这张照片,就像没有爱过我一样,那我呢?”
“酒神精神啊。”孟令慈理所当然回答,“就算生命是一场悲剧,我们也要肯定它的价值,肯定它的狂欢、沉醉与放纵。”
好像不是在夸他,不确定,再品品。
权至龙瞪大眼珠子:“我连个人都不是了。”
孟令慈:“你不喜欢吗?”
这不是喜欢不喜欢的事情。
权至龙摆手又摇头,身体十分抗拒:“我站在你面前,你想象我是……是一种精神,我怎么会喜欢。”
他最害怕的事情发生了。
好消息:他确信孟令慈对他有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