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坏人”的天赋超绝,可不是什么好事。
若今天不是公冶慈亲自到场,花照水与郑月浓两个,大概也要一并成为蛊虫的寄生之体了。
公冶慈欣赏眼前之人的天赋,可惜不是自己的弟子,那就不要奢望公冶慈会心软了——虽然他对自己的弟子也谈不上有多心软,但总比全然陌生的关系好一些。
漫长的联想,其实也不过只在转瞬之间。
公冶慈抬眸看向眼前的年轻人,轻轻一笑,颇为疑惑的问:
“你所谓的故人——他真正认识你吗?”
说什么“对咒术印象深刻”,大概是听麻智古骂公冶慈骂的太多了——公冶慈就是用七十二咒术将麻智古一路从西南赶到北方的三泽之地,想不印象深刻也很难。
不过,公冶慈可不认识眼前这人,所以他说出这句话,也是实事求是。
只是他的语气或许太过轻蔑,让眼前这年轻人竟然恼怒起来,恶狠狠的盯着公冶慈:
“你这什么意思?”
意思不是很明显么。
公冶慈弯了弯眼睛,笑如春风和谐:
“是说你还不够格来称呼故人这两个字,这样说,你满意了吗?”
这就是无比直白的不把人放在眼中了,真是有够狂妄自大!
偏生以他瞬间冰冻整个山谷的本事,也完全有这种能力来说出这句话。
年轻人咬了咬牙,忽的冷笑一声,说道:
“别高兴的太早,不要以为凭借冰火禁咒,就能对所有蛊虫无所畏惧!”
他说话时,有十几道雪白蛊虫悄无声息的在公冶慈的身后飞出,竟然不受任何冰霜束缚,以极快的速度朝着公冶慈飞去。
公冶慈神色未变,只是心中对这位年轻人的欣赏减少了一些,是觉得他思虑有些欠缺——但也不一定是他太蠢笨,只是对恶劣的邪修不太了解。
“你的师尊没告诉过你,咒术有七十二种,而不是两种么?”
第49章刀你是谁
有风平地起,扶摇九重天;
化气于无形,簌簌飞剑生。
这是冯虚御风,化气飞剑两种咒术。
在身后的飞蛊虫尚未接近公冶慈时,有凌冽飓风忽然拔地而起,那是将周围房屋都吹得摇摇欲坠,人影晃动不已,何况乎几只小小蛊虫,几乎瞬间就被吹入飓风之中。
轻薄的翅膀在飓风之中,犹如小舟飘荡惊涛骇浪之上,唯有随波逐流而已。
而后扶摇盘旋的飓风,丝丝缕缕化作细长绵密的飞剑——或者说是长针更为恰当,刹那间将蛊虫尽数穿透撕裂,化作漫天飘荡的粉末。
五颜六色的粉末飘扬而落时,公冶慈周身又笼罩一层淡淡的金色光罩,将这些粉末尽数隔绝在外——金光隔万物,诸法不沾身,此乃光掩障屏之咒。
年轻人看着眼前突发的变故,咬了咬牙,立刻又祭出另外一种蛊虫——那是有巴掌大小的漆黑蛊虫,双翅坚硬如铁,竟然还生出如刀刃一样的肢体,气势汹汹的朝着公冶慈飞去。
但却比方才的雪白小飞蛊陨落更快。
数十条细密飞剑融合成一只巨大的长剑,直接将这只大蛊虫劈为两半,泼洒出一片浓绿猩红的**。
公冶慈啧了一声,摇摇头说:
“这是你自己研制出来的蛊虫么?比刚才的品质还要低劣。”
对方气息已经十分不稳,听闻此言更是勃然大怒,下一刻,他的手中竟然出现一柄气势凌厉的长刀,一刀劈出,有磅礴气息迎面铺开,地面也被劈开一道深深的裂痕。
几乎在刀锋迎面而来的同时,公冶慈便飞身后撤,伸手一捞,白玉戒尺立刻飞出,落入他的手中,挡下这正面的霹雳一刀。
然而随着白玉戒尺被拔出,所有被冰封的人与物,便开始晃动起来——能够定身整个山谷的人,只有咒术可不行,是需要阵法加持的,白玉戒尺是稳定阵法的器具,一旦拔出,阵法当然松动。
那些蒙面人见能够移动身躯,互相看过一眼,很快分作两路,一路前去竹屋内找先前进去的那两个人,一路留下来饲机帮助那个年轻人来对付公冶慈。
可惜,这是错误的决定。
这年轻人的刀法大开大合,含雷电之势,所及之处无不如被惊雷劈中,转瞬间整洁的山谷已经一片狼藉,公冶慈更是身姿飘逸,白玉戒尺化作三尺长,在他手中犹如一柄利剑,虽然与年轻人的长刀相比,体型显得瘦弱,且并没锋利的锋刃,然而刀尺相击,刺耳的剑鸣之下,却是不分上下的气态。
公冶慈的剑招,亦带有狂风骤雨之态,除却对战的年轻人能够和他打的有来有回,其他所有妄图想要参和这场刀剑之斗的人,还未近身,便先被刀剑之气震得身形不稳,乃至于血肉开裂,灵脉破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