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运还没反应过来,就从那个大砖头一样的手机屏幕中一眼看到了自己的脸,瞬间抬起胳膊去挡,身体使劲再朝后一仰,动作激烈得像是要干仗……
迟柏意在后头也顾不上手机不手机的了,慌忙就伸手去接……
温香软玉抱了满怀。
雨声淋漓,呼吸渐粗渐重,渐渐平息。
迟柏意半坐在地上,陈运坐在迟柏意怀里。
俩人都是一张要红不红的脸,一双越瞪越圆的眼睛……
半晌之后,迟柏意松了口气:
“吓到你了?”
“你摔疼没有?”
“没有。”迟柏意答完,突然回忆起自己手机里还有张照片,抱着她就有点想笑,“你……是不是有镜头恐惧症?”
那是什么玩意儿?
陈运从她身上爬起来,再把她拉起来,看见她还在笑,很受不了地皱着鼻子:
“很好笑吗?”
“也不是……”
“你没被自己的脸吓到过吗?”陈运很不爽,“有什么好笑的?”
“不好笑不好笑。”迟柏意三连否认,否认完还是忍不住笑,“哎呦吓死我了,我当你准备把手机直接给我拍锅里去呢。”
“谁让你吓唬我……”陈运嘀咕了一句,嘀咕完到底跑去洗手间照了照镜子,再跑回来……
迟柏意看她抿着嘴笑,故意问:“怎么样?好不好看?”
陈运矜持地点头,点到一半眉头一皱,灵光一闪:
“你说你几乎没给别人扎过头发?”
“啊。”迟柏意莫名觉得后背发凉,“对啊。”
“几乎。”陈运强调,“几乎!”
“哦……”
哦是什么意思?
“哦的意思就是……”迟柏意瞥着她,“除了你,和我的一个朋友……”
这朋友很没眼力见地发了两条微信过来,手机哒哒两声响。
迟柏意置若罔闻,继续说:
“就没有别人了。”
手机开始哒哒哒哒不停地响。
陈运目光从她脸上转到她手上,再转回来:
“是那个吃糖的朋友?”
还有要借住电话结果不接,说开车可以帮忙结果没来的,那个朋友?
那个朋友微信轰炸无果,已经打来了电话。
迟柏意果断挂掉,继续对话:
“对,是她。”
“她……”
铃声又响了。
陈运干脆闭上嘴,转身进洗手间,把水龙头开得哗哗响。
响完出来一看,迟柏意也没有再跟人通话,不过那个绿色的框框还在无声地往出来冒。
冒了三五分钟后,陈运总算忍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