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可能……不是吧。”
怎么会是的呢?那人也没有大花胳膊……
这句回答给钱琼说傻了,咂吧着嘴:
“啊……那这还挺玄乎,也是、你长成这样,跟那只熊也不像啊。”
主要是好看的人倒无所谓,长成这样的也没见过几个,那肯定该有印象啊……
问题是印象……都不是九峰那个印象啊……
这怎么回事?
她俩就这么隔着桌子呆滞的对视,迟柏意左右手一边一个,夹在中间看看这个,看看那个,欲言又止。
过了好一阵,陈运很小声地嘀咕了一句:
“到底是不是啊。”
钱琼就看见陈运张嘴了,没听见声儿,于是立马扭头看向迟柏意,迟柏意就坐陈运手边,听见也置之不理,肩膀侧过陈运那边去很小声地回:
“怎么了?”
陈运迅速正襟危坐,把嘴闭得很紧,假装自己什么话都没有说。
但她这模样吧,太明显——
起码放在迟柏意这俩即将奔三的人面前很明显。
钱琼坐在她对面看她直勾勾地瞅自己,眼看着是越瞅越迷茫,疑惑之余就觉得有点好笑,故意弹弹鼻子上的鼻环,摸摸下巴上的钉……
她的眼睛立马瞪圆了一倍。
然后还要装作“我什么没见过”的样子若无其事地擦擦桌子,再擦擦桌子……
擦到那块儿桌角开始反光,钱琼慢悠悠道:
“柏意……”
迟柏意分明觉得陈运迅速往自己身边贴了过来。
她不动声色搂了一下人肩膀:
“说。”
“你看看你给人弄的头发。”此人语气很微妙,“是你给扎的吧……”
迟柏意还没开口,陈运已经伸手去摸自己脑袋——
就这么个抬手、侧脸、脖子稍微一歪的动作,钱琼看得目不转睛,胳膊肘撑在膝盖上——
首先她这个姿势迟柏意很熟悉。
这根本就是她从小思考人生、长大思考爱情、不小不大时思考数学题的姿势。
其次,就是她撑着膝盖看陈运的眼神……
说不上打量,也绝对不是在欣赏。
她就这么撑了一阵,直到陈运放下手,开始对着迟柏意举着的手机屏幕照起镜子时,才终于似笑非笑地转头、看向迟柏意。
俩人目光相碰,钱琼挑高了一边眉毛,露出来一个异常明媚,近乎狰狞的笑容:
“扎得……不错。”
迟柏意身子后仰,摸了一下鼻尖:“谢谢夸奖。”
“谦虚了柏意。”
陈运耳朵微动,“嗯?”地抬眼去看俩人,看着她俩都正看向自己,摸摸脑袋,就有点不自信:
“不、好看吗?”
“好看。”迟柏意立刻说。
“好看。”钱琼看她一眼,又盯上迟柏意,一字一顿:
“确实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