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知道啊我不会说话。”江月看了看她手里剩一半的肉夹馍,“你还吃不吃?”
陈运默默递给她,默默看着她吃。
她边吃边说:
“你们都一样,都特别会说话。那我又不会,我怕我打个招呼又叫她忽悠去吃个饭什么的……”
“主要是吧,她不是住那个水利研究宿舍的吗?怎么跑这儿来溜达?”
“就许你溜达不许人来溜达?”陈运起身想去买单,被她拽着坐下。
“反正你小心点儿吧,我是越来越搞不懂了,她会不会已经知道你住这儿了?”
陈运没吭声。
“然后还有个事儿,我觉得我还是告诉你一声吧。”
陈运洗耳恭听。
“今天中午,秦姨来电话跟我说,收到了一笔匿名捐款,数额特别大。”
江月观察着她的表情,小心翼翼地说:
“然后还有一批轮椅,跟助行器。”
“你……”
“知道了。”
江月犹豫了片刻,伸手揪了一下她袖子:
“陈运。”
“嗯。”陈运没什么表情,看着她,“你说。”
“你对她,真的没什么想法?”
两秒钟后,江月换了一句:
“那她对你呢?”
“你直接说吧。”陈运闭了闭眼,道,“说你的——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
江月心里想:我的意思?我这还能有什么意思……主要不是你的意思吗?
“我的意思就是,咱赶紧凑一凑把那钱还给她啊——另外你能不能告诉我一下,你到底是什么意思。你喜欢迟姐,是不是?”
陈运笑了:
“这不正常吗?”?!
“这不是很正常吗?”陈运看着她,声音有点哑,“她那么个人,谁不喜欢?”
江月说不出话了。
“那……而且你跟她压根就……”
“我知道。”
“我知道。”陈运又说了一遍。
这一遍说出来,陈运觉得身上什么力气都没了。
她开始往后靠,一直靠在了那把同样泛着光可以包浆的椅子上,肩膀一点一点垮下去:
“随便吧,钱不用你操心,你别想了。”
“什么叫随便啊?什么叫不用我操心啊。”江月这会儿是真开始操心了:
“哎我的天,我的姐,我的亲姐,你知道那多大一笔钱吗……你不是最不爱欠人账的吗,现在都这样了你还随便,随便什么?”
陈运被她说得耳朵嗡嗡响:
“你停一下,停一下……我怎么觉得你好像很激动?”
我的妈呀我还好像很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