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完了蛋,陈运就坐在她旁边哗啦啦地继续翻广告,她探头看了一眼:
“有合适的吗?”
陈运摊过去给她看:
“有销售,卖化妆品和洗护用品之类的。不过都要有经验。”
“还有化工厂香精试剂,熟悉设备操作,熟悉各类原料名称特性,嗅觉灵敏……哦这个不行,要本科学历。”
学历简直在这时代就像条大沟,跨过去的半死着活,跨不过去半活着死。
更不用提那些陷在沟里还挣扎着的。
迟柏意望着她的侧脸,有点替她觉得难过:
“要不我……”
“没事儿。”陈运用肩膀顶顶她,“你看这个,我去车间帮人刷桶怎么样?”
不怎么样。
陈运于是再猛翻一阵,又合上从头再来……
这回迟柏意摁住了她的手:
“陈运。”
陈运发现自己已经不知不觉把手边的包装袋角插进了指甲缝里……
还挺疼——
“我错了。”她眼巴巴望着迟柏意道歉,“我没注意。”
迟柏意专心地举起她手对着光看,漫不经心道:
“没关系。”
陈运心刚放下去,她接着就张口:
“再有下回,你自个儿犯病难受的时候我就让你背着手跪厕所里去……”?
一股热气直冲脚心剐肚肠,陈运觉得自己都快冒烟了,迅速伸手捂住了她嘴:
“你在说什么!”
这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的……
之前那个看起来跟个千金大小姐似的学富五车温柔大方刚正不阿克己复礼的人呢?!
手掌上头的那双眼睛弯起来,眉毛挑高。
陈运逼近她,贴着她耳朵咬牙切齿:
“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就说得我很难受!”
迟柏意被捂着鼻子嘴,“嗯嗯”地点头。
“我难受了你就很舒服吗?”
迟柏意“嗯嗯”地摇头。
“说话!”
迟柏意眼神往下示意,拍拍她手。
陈运气呼呼地松开,瞪着她。
迟柏意仰头喘两口气,坚持着说完了:
“然后在上头贴个‘禁止使用’。”
“迟柏意!”
“好了好了,我错了。”迟柏意站起来,俯身摸摸她脸:
“上班去了,今天下午还有个手术呢。”
陈运气得无可无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