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这个呢,这个是什么做的?”
“山药百合。”迟柏意只好收回眼神,低头看看,道:“梅子用的是你腌的那一坛。”
“哎,还有花儿呢,花瓣像真的一样。这是什么花,牡丹?芍药?。”
向来对吃喝除了新鲜之外没讲究的陈运现在好像突然对点心用料起了极大兴趣,除了蒸制手法连几分糖都要问一句。
分明都是家政阿姨走之前做好的点心,最近也不知道吃多少回了……
可迟柏意什么都没说,权当已经忘了她味觉嗅觉失灵,也忽略掉现在并不美妙的气氛,就只陪着她,细细与她解释着:
“随园食单上的方子,健脾开胃,算药膳吧,老黄告诉我的。”
“牡丹,你不是说还没见过真牡丹吗,差不多就是这个样子。不过还要比这个再大些,花瓣也更薄。看起来嘛……我第一次见到还以为是团揉皱了的面巾纸呢。”
“哦这个啊,这个本来应该是炸的,过油了才香……”
雪安然下着,房间中暖香弥漫,声音平稳如水流过,渐渐停歇。
迟柏意端起剩下半杯花茶,对着光打量一下,问:
“不好喝?”
陈运看过去,点了点头。
“那回去吧。”迟柏意放下杯子,“回去,给你弄点儿粥什么的。”
陈运却也不动。
她不动,迟柏意也不起身,就拿过打开的饭盒一个个再合上装好,动作慢条斯理,表情安然自若——
陈运静静看着,看了一会儿,忽然说:
“你都不问我。”
这听起来像在抱怨,实际还带了点儿小委屈的鼻音瞬间将迟柏意逗乐了。
陈运还没发觉,头和肩膀一块儿耷拉下去,自顾自地说:
“我都等你老半天了。我离她可远了,一张桌子两对面。电话你也不接,我忘了录音……”
迟柏意一听更是乐不可支,伸手把她下巴抬起来:
“是吗?”
“是啊。”陈运声音大起来,“你就知道说你的点心!”
恶人先告状。
迟柏意不予理睬,端着那张脸左右看。
陈运脑袋偏过来偏过去地被摆弄,实在受不了,一把攥住了她手腕:
“干什么?”
迟柏意就道:“看看你脸上锅底掉了没。”
陈运一噎:“我什么时候冲你甩脸子了?”
“是是是,你没甩。”迟柏意放下手:“你那张脸都能拿来砸核桃了,邦邦硬。”
“我那是……”
“你那是心气不顺。”迟柏意上前去一吻,就冲着嘴唇,吻完后往后稍稍,笑着品一品:“嚯,脸色这么硬,嘴怎么还这么软呢?”
陈运拧着眉毛瞪眼。
迟柏意便再亲一口:
“怎么样?”
不等陈运反应,又是一口:
“现在呢?”
“什么怎么样,什么现在……”
迟柏意一听继续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