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司臣没有在停留,直接去了餐厅。
顾远洲气鼓鼓地把报纸排在茶几上,狠狠瞪了裴司臣一眼,他怎么这样啊,故意让他丢人。顾远洲心情不太舒服,老觉得心口闷闷的,他不自在地揉了一下,拿着手机就点开了消消乐。
游戏可消百愁。
福叔慌慌张张地避开顾远洲就进了餐厅,他把粘血的纸巾拿给裴司臣一看,紧张道:“家主,你看看,小少爷是不是不舒服啊,我看着像是吐的血。”
裴司臣紧张地捏着纸巾,眼神阴鸷,洲洲是不是因为他,都是因为他对不对。
“家主,要不要去趟医院。”
“没事,我打个电话。”
“喂,是我,一个人突然吐血是怎么回事?”
“可能是急火攻心,是不是遇到什么着急的事情了,要保持良好心态,不用喝药。你要是真担心可以让他喝点下火药,没事的,不要刺激他。”
裴司臣挂掉电话,捏着手机久久无言,顾远洲肯定是被他气的。他就不应该随随便便就跟他表白的,吓到他了。
“福叔,你给顾远洲泡个下火的中成药冲剂,就说的这两天天干,润喉的。”
“好。”
裴司臣挪到客厅,顾远洲还窝在沙发里手机,连个眼神,都没给他。
“咳咳,福叔,我出门一趟,要是中午回不来,我给你打电话。”
顾远洲的手指一顿,耳朵也跟着微微竖起,结果裴司臣说完这一句就没了下文,等他再抬头时裴司臣已经不在屋里了。
所以,他们比陌生人还要陌生了嘛。
顾远洲把心底那点不舒服压下去,又若无其事地去玩游戏。
“裴总,这是咱们律所最厉害的秦律师,你有什么事都可以咨询他。”
裴司臣嗯了一声,他早就听说过秦铮的大名,帝都很多有名的大案子都是他经手的,无一例外,都极其妥帖。
“秦律师好。”
“裴总好,不知道您是打官司还是别的业务。”
裴司臣倚在沙发上,漫不经心地捏着手指道:“立遗嘱。”
秦铮一愣,下意识道:“什么?”
“咳,不好意思,我的意思是裴总才27岁吧,正是风华正茂的年纪,遗嘱是不是……”
他压根没听说裴司臣有什么毛病,居然开始立遗嘱了。
“没事,如果把我名下所有资产都留给他,需要的手续负责吗?所需的一些数据我都带了,最好今天就办了,该公证的,该其他手续的,基本都没问题了。”
“不好意思,裴总,恕我冒昧地问一句,您打算把资产赠予谁?”
裴司臣捏戒指的手一顿,犹疑了一下道:“我的……omega。”
好,好温柔啊。
秦铮哪里见过裴司臣这种表情,都是财经新闻上冷冰冰的表情,还有杂志上风风火火的背影。没想到,私下里他提起自己的omega是这样的。
“好,裴总,你提要求吧,我把合同给你拟订出来。我再确认一下,是所有资产吗?公司股份,资产,房产,以及一些地皮,所有吗?”
“嗯,所有。我还想把现在住的那个四合院过一下户,现在就过户给他。”
“这个可能需要他本人在场,因为我们没有他的证件。”
咔哒。
“给,一起办了吧。”
秦铮看了眼身份证上的照片,眼睛骤然亮了一下,好漂亮,怎么会有这么漂亮的人。怪不得裴司臣一头扎进去了,就放谁身上都得栽。
“裴总稍等,我尽量快点办。”
裴司臣的资产太多了,律所好几个律师整理了几个小时才搞完,整理到最后眼睛已经麻木了,钱就是数字,只是数字。
一直等到天黑裴司臣才拿着一式三份的合同回家。
“家主,你可回来了,怎么这么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