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武百官与各府家眷纷纷起身拜礼,齐声一道。
“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爱卿平身吧。”
弘文帝走至上首龙椅,身边跟着的柳贵妃宫装贵气,亦是缓缓落了座。
很快,弘文帝举起金杯,杯中美酒香醇,他声音厚重,“大雪已至,新的一年将来,朕祝愿众位爱卿来年与朕同享太平盛世。”
“陛下圣明。”
下首席间众位朝臣官服整齐,或坐或立,手持玉杯,同庆贺一年的佳节喜乐。
柳贵妃提笑接过话道:“陛下,教坊司今年像是学了新花样,臣妾听说民间很是流行鼓上踢踏舞,礼部曾提过这燕乐新鲜,不如让他们献艺一舞?”
话是这么说,实则人早已在殿外候着了,后宫皆由柳贵妃掌管,歌舞自然有她说话的份上。
弘文帝没拂柳贵妃的脸,应道:“准了。”
柳贵妃风目一转,给了殿外奉銮一道睇眼。
顷刻间,教坊司的奉銮领着一行韶舞、司乐莲步飘入金殿。
丝竹之声不绝于耳,姬时语好奇打量殿中央。
几位韶舞纱裙撩动,单脚踩上大鼓,舞动之间脚腕金链熠熠生光,踢踏灵动。
姬时语看的起劲,身旁柳眉又是突兀地攀了话来,“五小姐早先不曾看过踢踏舞?”
“没有。”
柳眉笑了笑:“那是可惜,这两年佳节游街时,民间总有人会演几回。”
“我是比不了三皇子妃见多识广。”
“五小姐一定要和我咬字?瞧你这样不耐。”
为姬时语这一句刺话,柳眉没了好脾气,她蹙眉:“我以为我们不说多亲密,但也合该是友人。”
“友人?”
姬时语宛如听见了天大的笑话。
安国公夫人白氏是江曜的亲生姨母,她曾卖江曜求荣,而柳眉身为亲女,不可能不知情。
白氏做出这档子事,柳眉还有脸和自己攀感情?
是她疯了,还是柳眉疯了。
“三皇子妃,我们忠义侯府从来不结党,不参合朝中几位皇子的党争。”
姬时语冷下脸,她态度坚决,“三皇子殿下若是想拉忠义侯府下水,我只能说对不住了。”
“五小姐,你总曲解我的话。”
柳眉笑的艰难,笑容凝固,她是快笑不出来了,“方才我只说你和我,不表三皇子殿下。”
“你最好心中无鬼,没别的打算。”
姬时语哼了哼,小姑娘虽看似乖软可人,但她也不是个好欺负的,心思伶俐着呢。
早年姬合英就差点被大皇子算计,就为着背后如大树般的忠义侯府,忠义侯手握的十万兵权。
是弘文帝给几位皇子赐婚,娶了正妃,这场皇子与忠义侯府小姐之间的算计终才了结。
三皇子党的筹谋算计,姬时语尚且不知。
但她对柳眉从未掉以轻心过。
这其中当然有江曜的关系,她容不得安国公府背后置江曜死地,却明面装不知,套近乎。
人若是两面三刀,才是令人厌恶。
姬时语厌嫌的神情明明白白挂在脸上,柳眉只得闭了嘴。
女席这面果酒一番下肚,宫女们执起玉液,一面席间的走过,为各家添杯加酒。
舒氏亦是喝了三杯,她酒量尚可,喝完下肚又让宫女添了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