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艳娇俏的少女安静地注视着两人,眼眸荡开淡淡的怒气。
江曜看见了。
姬时语身上那原本不属于她的,来自外族的发饰。
央金出声:“五小姐……”
“你对她做了什么?”
下一刻,江曜已是杀气四起。
见得姬时语头顶的大陇银链,他拔了刀瞬间横在央金脖颈,狐狸眼阴沉一片。
央金后腰直撞上墙面,疼得咬牙。
“那只是我们大陇所戴的首饰。”
“大陇之物,未经查实,谁能说不是歹物?而你央金,不要忘了你的身份,你曾经是大陇来的俘虏,你若胆敢害忠义侯府的五小姐,我必杀了你。”
江曜满眼杀意,是真动了杀心。
央金绝望心碎。
原来她在江曜心里,竟是这样的不堪之人。
央金的脸彻底惨白,刀就在脖上,她无力辩解,“那江大人杀了我吧,我这条命本就是你的。”
“江曜,放下刀!”
姬时语落地有声,止住江曜的动作。
她颦眉,不掩怒气地走了过来。
江曜亦是不悦:“阿锁,你不知道上岱城曾被大陇歹人混入了城,包藏祸心害了性命。”
“是,我什么都不知道,那你可有告诉过我?”
姬时语质问江曜。
江曜缄默了。
阿锁很不开心,他感受到了。
因此尽管他心烦意乱,但还是乖顺将刀收回了刀柄。
“央金的好意我已心领,她对我无恶意,我不准你在胡兰乐坊见血。”
姬时语才是不爽快,斥责江曜也不留情:“你身为都督佥事,巡案还要讲究根据呢,一言不合就开杀,成何体统。”
也不知江曜听没听进去,反倒是一旁的央金听得心惊胆颤,小心瞄姬时语与江曜。
江大人竟已是二品重臣,官位大的能压死人,与她更是云泥之别。
别说是甘愿给江曜做侍妾了,即便入府做婢女,她这样的俘虏出身都不能够高攀。
她不该强求的。
央金暗暗叹了口气。
沉默半晌,江曜来牵姬时语的手,“阿锁,你在外待太久了,该回府了。”
姬时语没让他牵,反而甩了他的手,“是我爹让你来的?”
“是我自己来的。”
“那我不回去。”
江曜狐狸眼沉下来了,他道:“不回?”
姬时语咬唇,小脸写满了固执,偏要犟到底了,“对,不要你管,我就是不要回去!”
两人夹火带刺的,央金一声不敢吭。
余光之中央金睨望于策安出屋,像寻得救命稻草似的扑了过去,大喊了一声。
“军爷!”
这一喊不得了,江曜瞬间察觉,于策安竟是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