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顿时脸蛋鼓起,是十分恼火。
瞪着他忿忿,朱红唇瓣无声开合。
姬时语说:“为何又擅自入宫?”
江曜没作答,他清冷的面容只是微微别开,径直错开姬时语的质问。
可没把姬时语气坏了。
老楚王叹息,同弘文帝道:“陛下,这不是宫中闹事,曜儿与三殿下起了事端,臣心中难安啊,想与陛下赔罪。”
“唉,皇兄莫要说这番话,要论对错,也是老三有错。朕方才已训斥了他,这事作罢,是不会再处治江曜的。”
“陛下当真?”
“朕何时扯谎过?”
“陛下自然是言出必行,驷马难追。”
老楚王头发眉毛已是半白,多年不曾出过楚王府,今日为江曜而来,足以见得他有多看中江曜这个孙子。
弘文帝愿意轻轻放下,老楚王便立即感恩戴德,“多谢陛下圣恩。”
“好了,皇兄入宫便是为江曜求情吗?唉,你们楚王府也是的,朕怎么不见你们为子墨那般上心?”
弘文帝一句无心之话,是令老楚王与楚王齐齐变了脸色。
姬时语敏锐地察觉,跟在江曜身后入殿的楚王妃胡氏,与楚王世子江子墨,是从未有过的寡言。
“陛下。”
老楚王突然摆正神情,尤为严肃,“臣今日来,正是还有一事,是关乎我们楚王府的世子之位。”
“哦?江子墨不是楚王世子?”
弘文帝疑惑不解,“还是说,皇兄偏宠江曜,便要朕撤下江子墨的世子之位,给江曜?”
“陛下,是也不是。”
老楚王点点
头,又摇摇头,“臣确实为重讨册封而来,楚王府的世子之外,绝不可交给一介外人。”
弘文帝更是不解,“这话朕就听不懂了。”
老楚王喊来楚王,“你来说吧,你们夫妻二人闹出的丑事,真将我老脸丢完了。”
“陛下,若江子墨是臣的亲生儿子,世子之位交由给他并无不妥。”
楚王悻悻接过话来,他脸色显得十足尴尬。
“只是,江子墨并非臣的儿子,若将来楚王之位留给他承袭,便是混淆皇室血脉的大罪。”
“你说什么!”
弘文帝的脸色沉如黑墨,他虎目大睁,面露暴怒,“江子墨不是楚王府的儿子?楚王,先说江曜是你与白氏之子,后又闹出江子墨并非你和胡氏所生,你们楚王府是耍朕当把戏?”
老楚王眼见事态不妙,忙劝说道:“陛下息怒,您再听楚王几言。”
“好,朕让你说。”
弘文帝怒不可遏,但仍旧面容镇定。
“臣惶恐,陛下,当年江子墨降生,臣只以为江子墨是臣的亲生儿子,便放任胡氏掌管楚王府,没再多想。”
楚王艰难地咽了口水,他面上浮现几许难言之色。
是纠结、踌躇、彷徨之下,后才继续说:“直到,臣察觉,臣早已不能育有子嗣。”
姬时语听得此话,下意识便去睨江曜。
那一头的江曜却恰好回过头来。
这回他没有避开姬时语的眼,而是眼尾挑起,眼中情绪流转。
好似阴沉的色泽之中荡开了温柔的情意,缠缠绵绵的。
看得姬时语心口直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