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眨了眨眼,软声说:“谢谢应淮哥。”
说罢,就在她犹豫要不要直接上去时,顾应淮忽然勾唇笑说:“祈音,别急。”
谢祈音一愣,听他略带玩味地说:“有人找你。”
他话音剛落,不远处那辆打着双闪的purosangue突然熄了灯。
驾驶位的车门被猛然推开,一个同样穿着西装的男人沉着臉走了下来。
谢祈音心跳一滞,整个人都惊住了。
我草。
顾时年怎么找来的??
她忽然预感到接下来的場面会十分的逼仄修罗,語调不自觉地心虚起来:“他什么时候来的?”
顾应淮单手插兜,目光冷漠地看向迈步走来的顾时年,唇角微挑:“从我们进左岸景台起就跟着了。”
…什么东西?
谢祈音这才反应过来,原来顾应淮剛剛在周边绕了一圈是在试探顾时年。
她眼皮微颤,更心虚了,“那他岂不是把我们俩下车后的事情从头看到尾了…”
顾应淮含着烟一笑,語气模糊:“祈音,我们下车后做了什么越界的事情吗?”
谢祈音闻言一哽,愣了好几秒。
又贴又抱的…他这不是明知故问吗?
但下一瞬她又反应了过来。
不对。
顾应淮这狗男人在故意绕她呢。
谢祈音脸色一红,话憋在嘴里不上不下。
她见顾时年越来越近,只想溜之大吉,没忍住说:“我还是先上去吧。”
但没等顾应淮回答,她身后就传来了一道愠怒的男声:“祈音。”
谢祈音浑身一僵,两只腿加速逃离。
结果顾时年的声音又扬高了不少,继续喊她:“谢祈音!”
这下全大厅的工作人员都看了过来,她绝望转头,皮笑肉不笑地回:“…好巧。”
明明是顾时年犯错在先,她本不用这么低调,左右招惹哪个富家少爷她都有理,但她偏偏是跟他的小叔有了瓜葛。
这下好了,谢祈音眼观鼻鼻观心,只能硬抗这三人修罗场。
顾应淮没有半分心虚,轻飘飘地掠过了他的怒气,只淡声提醒:“这是顾家教你的礼仪?”
顾时年被气笑了,阴阳怪气地回:“是,小叔,好久不见。”
谢祈音只觉得再待下去就会有左岸景台的后勤人员登上某乎分享八卦,啪啪敲键盘写下“谢邀,剛从富人区下班,见证了叔侄争一女的惊爆场面”。然后再一堆人评论“蹲蹲”,最后把他们三个扒得干干净净,自此举世闻名。
她只想逃跑,于是再度小声提议:“要不我还是先上去吧?”
结果顾应淮和顾时年同时望向她,“我送你。”
谢祈音:“……?”
又不是没长腿谁要你们送了,听不出来我这是想离你们两远一点吗!
顾应淮声音温沉:“走吧祈音。”
还没等小天鹅女士反抗,她就被架着进了电梯,上了九楼。
宽阔的电梯厅里,谢祈音模仿小乌龟一步步挪动脚步,努力缩小自己的存在感,然后有些无助地说:“那我先回去了。”
她迅速按指纹打开门,刚闪进去顾时年就伸出了半只脚卡住门缝。
他脸色不算很好,有些憋屈地说:“祈音,雾云间的事情是误会,那天我是跟她提好聚好散的,我没想到会被算计上热搜。关于解除联姻的事情,我想跟你聊聊。”
谢祈音其实压根不在乎是真是假,她手指一紧,腦海里疯狂弹射各种拒绝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