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因为他脖子垂着,脸本来就是向下的,不刻意抬头根本看不见任何东西。
他只看到从他视野范围内路过的小腿,比之刚出现时,好像缩短了一截,还更加丰盈了。
紧接着,听到了一点布匹撕裂的声音。
过了有那么一会儿,稍微好受一点了,费尔曼才抬起头来张望。
他看见了他平生所见、仅仅亚于诛神之战那一次的,第二惊悚的吻——来自排名第一的黑山羊的女儿……女儿?
眼前的,的的确确是一个美艳的长发女人。
祂身材娇小玲珑,身上裹着从一旁的空床上扯下来的白色床单,并且正在附身亲吻洛夫克拉夫特。
费尔曼注意力并不在女人的外貌上,而在洛夫克拉夫特的胸腔。
那里原本是空洞的,骨骼、肌肉组织、破碎的内脏清晰可见。
现在,肉眼可见的有血液奔腾,然后血液才被血管包围,血管又连接着飞速长出来的脏器。
肌肉和脂肪填充,最后是皮肤来进行封顶。
大约几分钟的时间,在女人缠绵的吻中,洛夫克拉夫特胸前被黑山羊洞穿的伤口完全愈合了。
并且开始有呼吸起伏了。
“好了,留了点活儿给你。”小美从长达几分钟的吻中抬起头来,说,“你现在可以电他了。”
费尔曼想说点什么,但是他现在的状态根本说不了话。
只能眼睁睁看着裹着白布的女人离开。
他依旧没有听见实验室门打开和关闭的声音。
确定女人走了,是因为那些在观看复活之吻的过程中,淹没到他下巴的粉红色凝胶状物质已经悉数褪去。
像从来没有出现过似的,这位旧日支配者没留下一丁点儿的存在痕迹。
只有撕碎的床单能证明祂来过。
又过了几分钟,费尔曼强撑着站了起来,走到早就已经不制冷的冷冻舱前。
洛夫克拉夫特呼吸平稳。
他举起除颤仪。
一下、两下、三下……
男人睁开眼睛。
“洛夫克拉夫特,听我说,现在……”
费尔曼试图用最短的时间告诉洛夫克拉夫特现在蓝星的情况。
他想,十九世纪,黑山羊为了洛夫特拉夫特来到地球,二十世纪阿撒托斯又为了洛夫克拉夫特保护地球,起码他至关重要,他一定能做点什么。
就听见挣扎着坐起来的男人,用虚弱的声音说道:“什么洛夫克拉夫特……”
“我叫帅·尼古拉斯。”
费尔曼的理智彻底崩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