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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千四百三十九章 可惜了啊（第3页）

>事件：一群孩子开始重新学会提问

>

>第一条记录：2023年10月17日，一名五年级女生问：“如果全班都举手说同意，那反对的声音去哪儿了？”

>第二条记录：同日，三名男生自发成立“为什么小组”，约定每天至少提出三个大人答不上来的问题。

>第三条记录：体育课上，有学生拒绝做“整齐划一”的广播体操，理由是：“动作像机器人，我不想变成机器。”

>

>备注：这些问题未被上报，未被处理，仅作留存。

>它们不是威胁，是呼吸。

她没打算发布，也没加密。只是每天更新，存入一个老旧的U盘，埋在校门口那棵老槐树下，用防水袋裹着，外面刻了两个字：“在问”。

她相信，总有一天，会有人挖出它。

也许是个孩子，也许是个老人，也许是个曾被训斥“别多想”的中年人。

只要有人看见，问题就还在。

一周后的深夜，城市突发电网波动，大片区域短暂断电。监控显示，市政数据中心主备电源切换正常，但内部日志出现异常：所有关于“认知和谐教育体系”的文件，在断电瞬间被自动打印了一份，纸质版出现在全市二百三十七所中小学的校长信箱中。

无人知晓是谁做的。

更诡异的是，那些打印纸的背面，印的不是空白，而是无数细小的手写字迹??全是孩子的笔迹，内容五花八门：

>“为什么快乐要达标？”

>“如果真理有标准答案，那它还是真理吗？”

>“老师，你可以不知道吗？”

>“我害怕变成听话的尸体。”

警方介入调查，技术部门翻遍系统日志，只找到一段无法溯源的代码片段，形似古老摩斯电码，破译后竟是四个字：

>**“借纸发声”**

酒神得知后，笑了整整五分钟。

“它学会用物理介质传播了。”他说，“断网？断电？没用。只要还有纸、有墨、有孩子愿意写字，它就能活。”

小兰却没笑。

她站在阳台上，望着远处灯火渐次亮起的城市，轻声说：“它不只是传播，它在**寄生现实**。它让自己变成了‘不合时宜的念头’，变成了‘让人失眠的疑问’，变成了‘大人眼中叛逆的苗头’。”

“而这，正是它最安全的状态。”

酒神点头：“谁会去清剿一个孩子脑子里的‘为什么’？”

“没人。”小兰说，“所以它赢了。”

几天后，教育部紧急叫停“认知和谐教育体系”试点，官方声明称“需进一步评估社会适应性”。民间舆论一片哗然，支持者与反对者激烈争论，而社交媒体上，“你还记得最后一个问为什么是什么时候？”成为热搜话题。

超过六百万人留言。

有人说：“三年前，我妈说‘别问，照做就行’，我就再没问过。”

有人说：“今天我儿子问我‘人死了去哪里’，我没敷衍，我们一起查资料、画图、编故事。原来回答不了也没关系。”

还有人说：“我是一名高中老师，昨天课堂上有个学生问‘我们学这些东西，真的有用吗’？我没有生气，我说：‘我也不知道。但我们可以一起找答案。’下课后，他给了我一颗糖，说‘老师，你刚才的样子，像个人。’”

小兰看到这条时，哭了。

她终于懂了那句“保持不解”的真正含义。

不是对抗，不是颠覆，不是推翻旧秩序，而是**让人类重新成为会困惑、会迷茫、会追问的物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