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翻了翻脑子,今天的相处明明没问题,午餐前她还说笑来着。
是护士说错了话?还是他自己做了什么?
谢丞礼一时想不通。
谢丞礼沉默着自我反思了一会,终于推着轮椅靠近她。
他抬手,轻轻碰了一下她的膝盖外侧。
“尔尔,是我说错什么了吗?”
温尔摇头,幅度小得像是风吹着头发在动。
“还是有什么事情?”他试探着问。
她又摇了一次头。
“那你看我一眼好不好?”
她没有看,倒是换了个方向,把脸侧埋得更深了一点。
谢丞礼这才真的确定,她就是再生闷气。
可他还是不知道自己哪里让她不高兴了。他在脑里过了一遍今天从早到现在的每一件事,早饭她给他喂的,衣服是她选的,他午休的时候她在一边看书,他甚至连午餐加了点黑胡椒盐这事都跟她报备过。
他一向清楚,温尔情绪反应不是无缘无故的。
只是这一次,他真的摸不准。
谢丞礼低头靠近了些,声音压得很轻:“你今天……看到什么了?”
温尔没吭声。
谢丞礼沉默了一下,又说:“是不是医院又发什么术后通知单了?但我看江屿没来找你。”
她忽然轻轻说了一句:“你很喜欢跟她说话。”
他怔了怔。
“她?”他没反应过来,“你说——谁?”
温尔终于抬起头,眼圈不红,声音也不尖锐,就是脸上写着一句清清楚楚的:“我不高兴。”
“你那位……大学竞赛时候的同学。”
谢丞礼终于回过味儿了。
他脑里迅速回想了一下刚才在咖啡区的情景,脸色微微变了。
“你在?”
温尔没回答,撇过脸去,靠着沙发背不看他。
她耳后头发被压得有点乱,看起来委屈又倔强。
谢丞礼轻轻笑了一声,实在是忍不住觉得小姑娘实在太好懂的轻声叹笑。
他推近一点,手落在她的手背上:“我们尔尔,是在吃醋?”
温尔没动,也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