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我明天还会站起来。”
“嗯。”她应了一声,又小声说,“就单纯地特别想多看几眼。”
谢丞礼轻笑了一下,像是被她哄住。
治疗师提醒道:“我要松开主支撑了,准备一下。”
“可以。”谢丞礼说。
温尔下意识往前一步,像是怕他摔。
谢丞礼看她一眼,温柔道:“我不会倒。”
他说完,却还是慢慢朝她倾了倾身子,为了让她放心,也是习惯性地想贴近她。
温尔抬手轻轻托了他的腰一下,直到他平稳地重新坐上轮椅。
治疗师把外骨骼一件件拆卸、收起,最后递了一条干毛巾给他。
谢丞礼接过,在腿上擦了擦出汗的掌心,又顺手拭了下脖子。
温尔接过毛巾帮他拭额头。
动作自然,像是结婚多年熟稔的夫妻。
治疗师见状,微笑了一下,点头致意:“今天非常棒,我明天再来。”
谢丞礼轻声道谢。
等治疗师离开,房间重新归于安静。
谢丞礼靠在轮椅上,调整了一下腿的角度,慢慢松了口气。训练虽说只有十来分钟,但他整个人的力气几乎用尽,背脊一片僵硬。
温尔蹲下来,检查他膝盖处的固定带有没有勒出印子。
“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谢丞礼摇头:“只是背有点硬。”
她轻声:“等会儿帮你揉。”
他说:“不要。让护理人员来。”
温尔:“嫌弃我?”
谢丞礼笑了笑,伸手把她的发丝往耳后拢。
他指尖轻轻碰着她脸颊,眼神慢下来,像是在细细端详什么。
“你是爱人。不用你负担我的身体。”
温尔看着他,眼神柔软。
“你以后每天都要这样吗?”她问,“站起来训练。”
“是。”他点头,“医生说这样对神经反馈有帮助,也能减少关节挛缩。”
“那我以后每天都来看你。”她轻声说。
谢丞礼顿了一下,笑得很浅,却带着一点藏不住的认真。
“好啊。”他说,“那你每天也都亲我一下吗?”
温尔看着他,点了点头:“那你得好好刮胡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