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汪汪!”
一条瘦骨嶙峋的黑狗冷不丁从暗处窜了出来,对着他就是一阵狂吠。
“我操你大爷的,黑炭头!”
潇洒吓了一跳,认出是邻居家的狗,顿时没好气地骂道:
“几个月不见,就不认得老子了?白眼狼!”
顿时弯腰抄起脚边半块砖头,作势欲扔。
“哎哟,谁惹我们家黑炭生气啦?”
一个水桶腰的婆娘,端着一盆水从旁边低矮的屋里出来,“哗啦”一下泼在地上。
她借着屋里透出的光看清了潇洒,有些意外地扬了扬眉:
“哟,这不是阿仁吗?什么时候回来的?”
随即,她的目光落在潇洒明显不合身的崭新衣裤和脸上未消的淤青上,揶揄道:
“穿得人模狗样的,脸上这花花绿绿的,是在哪儿财了?”
潇洒咧嘴一笑,露出几颗白牙:
“张姐,你就别取笑我了,讨生活嘛。”
他含糊地搪塞过去,快步走向巷子更深处。
终于,他停在了自家那扇歪歪扭扭的木门前。
门板因常年日晒雨淋已经有些变形,露出几道裂缝。
潇洒调整了一下脸上的表情,抬手准备敲门,却现门没有上锁,是虚掩着的。
轻轻一推,木门便吱呀作响的开了。
屋里一片漆黑。
潇洒伸手去摸墙上的灯绳,拉了一下,“啪嗒”一声,灯没亮。
也是,自己不在,母亲眼神又不好,哪里顾得上交电费,想必是停电了。
现在这个时候,母亲应该在里屋睡下了。
“妈,我回来了!”
潇洒提高声音喊了一声。
里屋传来一阵轻微的咳嗽声,接着是窸窸窣窣的摸索声。
片刻后,一个身形佝偻的妇人双手摸索着,从里屋走了出来。
正是潇洒的母亲李桂芬。
她皮肤蜡黄,岁月在脸上刻满了远实际年龄的沧桑。
眼窝深陷,没有一丝光彩,显然视力存在问题。
“是阿仁?你回来了啊!”
李桂芬循着声音,脸上露出欣喜的笑容,伸出干枯的手,想要摸摸儿子。
潇洒坐牢的事,自然是瞒着母亲的,只托人带信说去外地跑船挣大钱了。
此刻,见母亲颤巍巍地走过来,担心她摔倒,也怕自己脸上的伤被觉。
于是连忙上前几步,扶住她的胳膊。
“妈,我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