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是若有所察,徐洲野偏头看她。
从她的角度看,他嘴角噙着的笑就像在报告厅时一样撩拨。江听雨像惊弓之鸟,拿起酒杯故作掩饰,背上都浮起了一层汗。
话题顺其自然挪到了她身上。
大家都好奇她这几年的事,一连串问了好几个问题。譬如大学在哪儿读的,这几年在哪儿高就,怎么没和大家再联系。
“去了北京,不是什么清华北大,就是所财经大学,拿到offer之后就一直在公司上班,今年被调来了南淮的子公司。之前的手机掉了,大家的联系方式都在里边,可惜全丢了。”
不远处的徐洲野慢慢转动着酒杯,没有戳穿她“丢东西”这个拙劣的谎言。
他身上的气压低,周围一圈人察言观色,都克制着声音讲些无聊的内容。
宴绥嚷着要垒酒水塔,点完单,仰靠在沙发背上看他,“人都来了,脸色还这么臭,谁又碍你的眼了?”
“没什么,在楼下看见了个脏东西。”
宴绥在脑海里搜索最近触他霉头的人,但酒杯一垒起来,他也就暂时把这件事抛到了脑后,招呼着大家来玩游戏。
听见招呼的人都凑了上去,给江听雨挪座的女同学兴致勃勃,走之前还问她要不要过去。
“你们玩吧。”她没有多待的打算,本就准备趁他们玩上头的时候走。
“你怎么不过去啊,这个时候不该上去舔人吗?”
江听雨抬眸看向江清影,面上波澜不惊,“你还是管好自己吧,趁现在没人抢麦,还不赶紧去给人家唱两首歌助助兴?”说着她还拿起手机,摄像头咔嚓两下拍下她错愕的样子。
放大,她故作惊讶,“你这鼻子和高中好像不太一样诶!你对这一行比较了解,我回去翻翻相册,你看看跟以前的照片一起打包卖给报社能赚多少钱。”
“你!你最好删掉,不然我的公关会联系你的!”
“看你表现。”
等人一走,江听雨就立刻将照片挪到了回收箱,她才不想江清影的照片待在自己的相册里。
时机成熟,差不多该走了,江听雨拎起包,正准备给宋玉珩发消息让他打个电话过来,哪料这边的消息还没来得及发送,那边的消息就已经发了过来。
宋玉珩:刘秘!我看到刘秘来了!!他为什么会在这里!!!
刘秘是大老板身边的人,江听雨还没调任的时候,公司里的人都喊他们金童玉女。要说处理事情的方式和手段,刘秘跟她比只能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最重要的是,黑面阎王在这儿,大老板八成也在。
作秀的电话也不用打了,她起身,跟攒局的人道,“大家好好玩,我的那一份费用到时候跟我说就好,有点事要处理,我先走了。”
“哪有刚来就走的!不行不行!”喝醉的男同学大声叫嚷着,非要她喝下三杯酒。
只是三杯酒而已,更何况楼下才是十万火急的事,江听雨固然同意。她利索喝完,酒杯磕在桌面上,丝毫不带犹豫。
“什么事儿啊这么着急,正好我刚提了辆新车,要不要送你一程。”
江听雨早就料到会有这样装逼的场面,于是早早和宋玉珩串通好。他玩心重,欣然同意帮这个忙,两人一块到场,他人已经在下边玩了有一会儿了。
“不用了,我男朋友来接我。”
走廊的光线比包厢内还要暗,除了门前的标识闪着光,乍一出来还真就分不清出口在哪。离开包厢的江听雨给宋玉珩发消息问他在哪儿,注意力被分散,压根没看见尾随在后的人。
徐洲野随意推开隔壁的包厢门,拉着人就进去。
“你干什么?”
“男朋友刚到?宋玉珩在楼下吧,你要不要去问问他来到这儿之后干了什么?或者问问我看见了什么?”
江听雨觉得他话里有话,但着实没什么时间细想,骂了一句神经病就要走。
然而下一秒,手腕被攥住,他逼近,朝着她的唇咬了下来。
是的,咬。
锋利的牙齿咬破唇上薄薄一层皮,殷红的血甚至来不及凝成珠就融在了相抵的唇缝之中。痛感和铁锈味是能体验到的最直接的感受,江听雨吃痛,也不想着逃脱,只想把这一口还回去。
墙体并不完全隔音,旁边的房间躁动,这边的剑拔弩张。
徐洲野的膝盖抵在她腿间,裙摆因为他的动作往上滑动几分,大腿裸露一片,但两人之间完全没有旖旎的气氛可言。
距离拉开的时候,彼此的气息都是乱的,两人唇上更是一片深色。
“把眼睛擦亮些,不要别人说什么就信什么。男人也不是每个都忠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