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组讨论啊。”
“结果呢?”
“就刚刚跟你说的那些啊,我们准备去写字楼发传单宣传,所以我才要连夜设计传单内容。”
“没有前期调研就进入执行,考虑过沉默成本吗?”
许昭弥停下手中动作,大概是才想到这个问题,于是摇了摇头。
“那明天开会我们再讨论下调研的事。”说完就要拿出手机记下。
陆以宁从沙发上懒洋洋地支愣起来,再次握住她的手说:“我最近看你带头开了大大小小的会,都是想起什么碰什么,毫无章法可言。”
他微微停顿,神情变得有那么一点严肃,继续说道,“开一次会就要解决一件事情,否则别开,开会也是讲究效率的,懂吗。”
许昭弥看着他,好像有那么一点明白了,点了下头。
“所以今天不是针对你,任何无意义小组讨论和重要客户,不管在什么情况下,我都会优先考虑后者。”
“知道啦,就你最铁面无私!”许昭弥忍不住打了个呵欠,“好了,那我也要先把传单内容弄出来,你先去睡吧。”
“偶尔偷个懒?交给下面人做?”陆以宁的大手依旧握着她的,洗过澡后的皮肤滑溜溜,手感出奇地好,陆以宁的瘾头又被她勾上来了一点,忍不住就要牵着她的手往自己身上按
他那儿这会儿已经很难受了,“我们再来一次,嗯?”
“不要,我怕别人弄会出错,出错又要挨骂。”许昭弥扭头踢他一脚——“挨你这个资本家骂,所以我要自己来。”正好把他踢倒在沙发上,姿势狼狈,子孙差点伤残,痛得陆以宁闷吭一声,捂着亲戚半天没吭声。
许昭弥知道他演戏成分巨大,自己又没用多少劲儿,所以就没理他,甚至还偷偷乐了两下,“你先睡咯。”
许昭弥朝他眯眼一笑,扭过头继续工作。
陆以宁哼,咒骂她谋杀亲夫,干脆就那么躺在了沙发上,就着那样的姿势,把一只手垫在脑后,另一只手亲切地安慰了两下xx,让它老实一点。
说你现在是爹不疼妈不爱,哪有雄赳赳气昂昂的脸面?滚回你的老窝里待着吧!
但不管陆以宁怎么折腾,许昭弥始终都没有理他。
陆以宁忽然觉得索然无味。
将浴巾重新系好,从沙发上坐起来,看了她那么一会儿。
“我们谈谈?”
许昭弥背对着他顿了顿,下一秒,陆以宁的双手便落在她肩膀,将她整个人扭到他面前。
“抬头。”
许昭弥抬起头来看着陆以宁。
“跟我说说你心里的真正想法,告诉我你到底在紧张什么。”
是从那晚在他家过夜那一次闹别扭开始,许昭弥就有了让陆以宁看不明白也琢磨不透的心事,詹源不是原因,他只是个引火点,陆以宁那么聪明一个人,又怎么会看不出来?
在许昭弥都已经打算让心结就此过去的时候,陆以宁忽然开口问了这个问题。
她又低下了头,有那么一点不敢面对他。她不敢告诉他自己其实特别焦虑,她知道他们可能结不了婚。那么对于不能结婚的情侣来说,永远在一起的前提是什么?如果没有家庭和小孩,那就必须得有自己事业吧?
“我想事业成功,配得上你。”她抬起头来,看着他的眼睛,说了这么一句。
陆以宁默了两秒,忽然笑了一下,对她说了句加油。
许昭弥也笑了下,说我会的。
他们都知道对方真正的意思是什么,可是他什么都没说,于是许昭弥懂了,彻底明白了。
她期待吗?期待她就被困住了。也是在后来才明白,人只有在精神贫瘠的时候才会寄希望于被爱。可惜那时她什么都没有,没有梦想也没有自我,一味想要事业成功也仅仅只是想要和他在一起而已。她的贫瘠一望无际,她的爱意卑微至极。
后来他们吵架、冷战,直到分手。陆以宁曾不止一次后悔自己那时的沉默,他明明有那么多的机会可以宽慰她的心,可却一次都没有开口过。明知沉默如同钝刀伤人,可却依旧任由那把无形的刀刃一次次刺痛她的心。
可惜那时他骨子里倨傲又薄情,即使爱上一个人,也固执坚守心里那道坚不可催的防线,没人告诉他他有多可笑。
许昭弥的爱意就是在他的一次次忽视中被消磨殆尽的。
……
过了几天,陆以宁要去西安招商,顺便参加一个行业展会和高峰论坛。
办公室里,许昭弥刚汇报完手头工作。陆以宁突然说:“跟我一起去西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