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广康伯想也不想就否决了。
纪襄不辞而别,还留下断亲书。这个不孝女!如果让别人知道,会怎么看他和易氏?但也不能让她就这么走了,毕竟宫里还派人送过赏赐。若是再来,别人迟早会知道纪襄不见了。
必须要在没被人发现前,把纪襄找回来!
但他们又没有门路能让人去搜查
广康伯犯难,唉声叹气,看着纪喻喝道:“别哭了!”
碧梧心中纠结,也不知该不该让纪襄独自出远门。她捏了捏手里的信,道:“姑娘还给县主等人留了信,我要去送信。”
她屈膝行礼,告退了。
“站住!”广康伯叫住她,“不准去!”
门口守着的两个婢女立即拦住了碧梧,她转身怒道:“难道你们就当做不知道不管姑娘了吗?何况,姑娘已经将身契都给了我,我已不是纪府的奴婢,凭什么拦我?”
广康伯还要说话,易氏摆摆手道:“让她去吧!”
所有人都看向了易氏,她叹道:“纪襄一个年轻姑娘,离家出走要是遇到拐子,不知道多危险,让县主帮忙找回来吧。”
屋内沉默了片刻,广康伯一挥手,让人放碧梧走。
碧梧错愕地看着易氏,没想到反而是平时对纪襄尖酸刻薄巴不得纪襄触霉头的继母会担心纪襄的安危。
她给易氏行礼,走了出去。碧梧回到榴照院,收拾了自己的行囊,走到侧门时,马车已经备好。
萧骊珠的丈夫在回京路上的五皇子叛乱里不幸死了。她父母都没有让她再回过韦家,一回京就直接将她带回成国公萧府。
碧梧被萧家婢女带到了骊珠的卧房外,婢女进去通报后,片刻后出来比手示意她进去。
骊珠正神色郁郁地坐在窗边美人榻上翻一本传奇故事,见碧梧来,问道:“是阿襄有什么事吗?”
碧梧沉默地将书信递上。
窗外花香漪漪,骊珠漫不经心地接过书信拆开,猛然坐直了,神色凝重起来。
“她什么时候走的?”
碧梧一愣,问:“您不知道吗?姑娘昨日出门的时候说的是来找您。”
骊珠立即看向一旁的婢女,婢女出去问了几句,回来回禀道:“县主,纪姑娘昨日没有来过。”
“什么?”骊珠惊讶地将书信又仔细看了一遍。
她难以置信地发呆了片刻,又问:“她有没有和你说过要走?”
“没有。但是姑娘之前和我说过以后放我自由的话,说她有另外想做的事情不用我服侍了。”
骊珠又问:“是什么时候说的?”
碧梧记不得具体日子了,道:“是在肃王谋逆后不久,也是她和”
她停下了话头,不确定萧骊珠是否知道司徒征的事情。
骊珠眼珠转了转,道:“我知道了,是她和司徒断绝关系后不久?”
这两桩事是前后脚发生的,骊珠记得很清楚。后来纪襄从没有再提过司徒征,她也没有问过。她想了想,又问:“后来司徒征和她见过面吗?”
“见过的,司徒郎君似乎是很后悔,很愧疚。奴婢猜他之前是惹姑娘伤心了,一直对姑娘道歉。奴婢问过姑娘是什么事,但她不愿意说,每次都是笑笑。”碧梧小声道。
骊珠喃喃道:“难道她是因为要躲司徒征?”
她咬咬唇,让人去找她哥哥说一声,立即派人去找纪襄。她也不知该不该让纪襄遂心如意,但独自离家实在是太危险了。
也不知道她是怎么下定决心的,竟然瞒住了她们所有人!
在此之前,她感到纪襄前段时日有些沉默,她还当是因为婚事变化而烦心,没想到她竟然是想走
碧梧道:“姑娘给太子妃——不,皇后,大公主等人也留了书信,还请县主帮忙转交。”
萧骊珠点点头,示意她放下。
“要不要和司徒郎君说一声?”碧梧不确定道。
骊珠冷笑:“当然不说了。阿襄又没有书信给他,凭什么和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