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阿襄很有可能就是因为躲他才走的。
骊珠皱皱眉,司徒征到底做了什么,能让纪襄如此生气?
似乎也不是生气,而是想要彻底断绝关系,连有可能的在人多场合碰面的机会都断绝了。
甚至和她们所有人,都断绝了见面的可能。
她隐隐觉得纪襄厌烦的可能不只是司徒征,这个念头令她心烦意乱,站了起来,催问婢女有没有派人去找了,又让人备下马车,让碧梧跟着她去大公主府一趟。
先帝新丧,大公主亦是有不少事忙。二人等了许久,才见到疲惫的大公主。
大公主惊讶不已,捂住嘴好半天说不出话来。她和骊珠商议了半日,决定先找纪襄两日。
若是找到了一切好说,总不能看着她孤零零地离家。如果找不到既然她给皇后也留了书信,不介意让宫里知道,那就二人再一起进宫回禀此事-
日暮时分,夕阳以一种迫不及待之势西沉。宫城的紫宸殿内,司徒征已经在宫里忙碌三日,正要告退,皇帝身边的杨内监来禀告,陈淑妃想见司徒征一面。
回京后,五皇子和他余党都被关押,等着斩刑。他母亲陈淑妃是先帝嫔妃,也没证据参与谋逆,只是软禁在了宫中。
皇帝若有所思道:“陈氏真有本事,被软禁了还能传出消息来。”
只是这消息是传到了他面前来。
司徒征一笑:“有何可见?她是想承认曾经重金贿赂仙泉寺高僧把我赶到了南方,还是要承认她在我回京船上刺杀过我?”
皇帝哈哈大笑,片刻后笑着摇摇头。他道:“现在就让她病逝早了些,过段时间吧。”
司徒征颔首,没有应话。
君臣二人又随口说了几句,杨内监殷勤地送司徒征出了殿门。
无边暮色里,司徒征微叹了口气。回京后必办的事宜总算暂时结束了,他思绪一转,就看到了护卫在宫门焦急地等待。
“何事?”他大步走过去。
韩岱急道:“郎君,我们的人方才撞到了成国公世子的人,不慎发生了口舌。这倒不是什么大事,很快就和好了。但我们的人听见他们在找人,是纪姑娘不见了!”
司徒征一惊,立即翻身上马,突然又想到什么,道:“你立即派人去回禀皇后一声,让她借我两个宫女去纪家送赏。暂时不要提纪襄失踪的事。”
他说完,打马向成国公府赶去。
成国公
世子萧殷他是知道的,和纪襄从没有任何往来。一定是他妹妹让他派人去找的。
他要找什么理由才能见到裕华县主面谈?
她怎么会消失不见了?
司徒征回想回京路上,叛乱平定后她和他不远不近见过两次,她的反应都很正常。何况她还曾特意让皇帝尽快封赏,以便家中日子好过。
她家人但凡不是蠢到无药可救,就不可能对她不好。
司徒征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她莫非是出门时被人掳走了?他回过身,将自己的令牌抛给青筠,命他去带人寻找纪襄,城内和每座城门都仔细盘查一遍。
他一路驰行到了成国公府宅邸附近。
此地俱是高门大户所居,车马寥寥。夜色初现,有小厮正在大门口挂上灯笼。不远处有马车驶来,观其随从,像是女人出行。
司徒征让随从上前,若是裕华县主,就请她过来。
那厢,萧骊珠知道司徒征想见她一面,嗤笑一声。思忖片刻后还是同意了,让他回去报信,她在这前头两条家街的赵氏茶坊等他。
天下起了毛毛细雨,街边灯笼的光在雨夜里晕眩连绵成一片。司徒征到时,萧骊珠还不曾到。他在屋檐下静立,裕华的反应很不寻常。
如果她知道了纪襄消失,已经让她哥哥出去寻找,她自己应该在家等消息才是。
适才那车马的规格,和贵女走亲访友的架势无异。
他抿了抿唇,看着婢女簇拥着萧骊珠进了茶楼。片刻后,有婢女出来请他上来叙话。
甫一进屋,萧骊珠就问道:“你找我何事?”
语气里颇有讥讽之意,司徒征瞥她一眼,又在她的身后看到了眼熟的碧梧。他微微蹙眉,没有坐下,直接道:“纪襄是何时不见的?”
“你怎么知道的?”骊珠皱眉,司徒征怎会这么快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