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楚星愣愣地看着她,好像接收到了什么独特信号,忍不住重新露出笑容。
原来她没有在小时这里失去资格!
她张口要说些什么,程时鸢却已经扭头,去追那个向她妥协了,却依然很不爽的谢栀清。
小跑过去,戳着对方后背,嘀嘀咕咕地讨好:
“感谢我们谢总的好记忆,连我小时候开过的玩笑都记得,百忙之中抽空来救我,大恩大德,无以为报——”
谢栀清步伐一顿。
鞋底和医院光滑地面,摩擦出刺耳声音。
她面无表情地回过身,看着面上带笑,没心没肺还在这里同自己玩闹的人。
“你觉得很好玩是不是?”
“程拾元,你再多招惹两条这种疯狗,以后我也不用费尽心思想着怎么救你了,买好棺材等着给你收尸就行。”
明知她是忧心自己安全,也看不惯陈楚星行事作风。
但从前会因为理亏,而老实低头挨训的程时鸢,仍然忍不住,抬手捏住她的嘴。
半真半假地叮嘱道:“我不喜欢听这种话,不许咒我,很不吉利诶。”
谢栀清没吭声。
程时鸢看着这么个高冷美人,上午才因为拍摄鹏里的事情,从工作里抽身,紧急帮她善后,晚上连听个演唱会,都被自己连累得不得安宁。
难得良心发现,松开手,放软声音哄她:“我知道错了,我下次肯定把你的保镖带在身边,再也不让你担心了,好不好?”
反正只要她想,有的是办法甩掉这些人形监。控。
但面上,程大影后拿出了十足的忏悔诚意。
贴心地扬起脑袋,替谢栀清将西装外套里,被自己拽开的衬衫纽扣,重新系上。
她知道谢栀清很在意这些细节。
谢栀清垂眼,看着被她亲自扯开的桎梏,如今又被她严丝合缝地束上。
一时间,只觉自己好像那种,因为主人松开了牵引绳,产生被抛弃的恐惧的狗。
非但不向往自由,甚至还自觉叼着绳子,直到重新看见牵引绳握在主人手里,才感到安心。
而这种错觉,在程时鸢顺手从她口袋里翻出领带时,变得更明显。
察觉到冷淡站着的人,无意间配合地弯了弯腰,程时鸢忍不住弯起唇角。
意识到大狼狗的心情有所好转,她连忙趁热打铁:
“其实她也是为了我好啦,之前听说我感冒了总去医院,怕我身体有什么异样,所以才想带我来检查一下。”
“她就是手段过激了点,其实出发点还是好的,当然了,我也不喜欢这样强迫性质的就医——要不你陪我去找医生说一下,取消那些检查,不用出结果了?”
谢栀清眯了眯眼睛。
起初以为她死性不改,还敢在自己面前火上浇油地提到别人。
听到后来,却意识到不对。
她蓦地,很轻地笑了下。
冰冷的面庞,一时因为这个笑,冰消雪融,春暖花开。
维持着这幅俯身平视的角度,她直直地看进这个全世界最了解的人眼中:
“拾元。”
她语气玩味地,如同年少时发现趣事,打算和对方分享:
“我有没有告诉过你……”
“你每次在我这里心虚的时候,话就会特别多?”
程时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