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了两口止住饥饿感,时砚便松开了尖牙,只是迟迟不离开他的颈侧,薄唇慢条斯理地在他敏感的伤口处蹭着。
逾声感觉那地方一凉,下意识伸手去碰,却在半路被时砚截住。
他的声音还有些哑:“别碰,伤口正在恢复。”
被攥住的指尖酥麻,连带着一并传进了身体,好像全身的细胞都随之颤抖起来,逾声连忙抽回了手,从他腿上跳下去。
“咳,交易完毕,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吧?”
“嗯。”时砚又一把将他搂了回来,“我和血猎联盟谈了个合作。”
“什么合作?”逾声眉头皱起,这件事显然超出他的预料,以至于他的第一反应是,“吸血鬼和血猎联盟敌对了这么多年,你有什么合作要和联盟谈?”
时砚淡淡道:“这件事应该暂且只有你们联盟内部高层才知道,我也刚得到消息不久。”
“肃杀计划”源自吸血鬼内部的一些不安分分子,他们提出这个计划,一心想要统治人类世界,将人类变成可以随意取用的猪羊,也因此对抓获的血奴实施暴行,将人命视若草芥。
时砚对此不发表见解,在传统吸血鬼眼中人类就如同餐桌上的鸡鸭一样,这也是人类与吸血鬼矛盾的出发点。
但这帮不安分分子想要的更多,胃口更大,他们试图掌控这个世界,将人类的命运握在手心随意玩弄。
在原本的剧情里有相当一部分吸血鬼参与进了这场屠杀之中,剩下的大部分吸血鬼虽然不参与,但对人类的遭遇抱着旁观的姿态,变相促进了肃杀计划的进程。可是这种违背天理的事情不可能实现,最后人类虽然死伤惨烈,但依旧选择了和吸血鬼同归于尽,整片大地陷入无尽黑暗。
而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这股力量因为没有得到及时阻止,时砚作为生活在高纬度世界的人,比他们看得多也看得更远,所以他知道这件事必须进行干涉,以免人类走向剧情中的悲剧结局。
但是告诉逾声的理由就简单多了。
时砚攥着他的手把玩,一点一点摸着他的手指关节,暧昧又撩拨,但他的语气还是不急不缓的:“我无意打破现在人类与吸血鬼之间的平衡,他们的做法也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这样的蠢事必须得到制止。”
逾声听得入神,下意识地问:“所以你就要和联盟合作?但是联盟能给你什么?”
他们联盟这么多年的经验所得,也只知道能用银器对付吸血鬼,而越高阶的吸血鬼生命力越强,纯血便已经十分难缠了,更不要说以往只存在于传说中的初代吸血鬼。
逾声估摸着,如果拿出他们联盟里多年流传下来的圣水,估计也不能把时砚这种等阶的吸血鬼怎么样,联盟在这方面的实力可能还不如时砚一个人大。
毕竟他之前可是短短几分钟就废了席沐一只胳膊。
时砚低低地笑了一声:“血猎联盟在人类社会里矗立了几百上千年,底蕴比你想象的要深,我既然敢和你们合作,自然是有所了解。”
逾声:“……”
他一个吸血鬼怎么比自己一个血猎还要了解联盟里的秘密。
逾声抿了抿唇,有些茫然地问:“那你为什么还要把我留在身边,我算什么,联盟的人质?”
时砚摇了下头,在他发间轻吻:“宝贝儿,你怎么会是人质呢。”
但他是什么,时砚没有继续说下去。
逾声低下头,才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偷了吸血鬼一缕长发,正绕在手指上把玩,红色发丝和白皙的手指相衬,他绕得紧,发丝像红绳般收紧,在手指上刻下一些勒痕。
逾声像是被烫到一样连忙松开了手。
那缕头发被他手指圈了圈,松开之后还维持着卷曲的弧度,像是烫了个卷发,逾声抬眼,对上时砚无声但宠溺的视线时,突然心头重重一跳。
仓皇地别过眼,他从时砚怀里挣脱出来,这次没有受到阻拦很顺利地离开了他那张办公桌,逾声却丝毫没有松一口气的感觉。
太怪异了,他面对时砚的时候总是心跳失衡,太奇怪了。
时砚将他的微妙表情都看进眼里,但没有出言提醒,反而转移了话题:“要午休么?这里有休息室。”
说着,他走到那面空白的墙边,在墙面上按了一下,墙面突然分裂开一道缝隙,那竟然是扇门,而后面是一间一点都不比办公室面积小的休息室。
逾声愣愣地走过去,休息室中央是张大床,床尾是一个小型衣帽间,另一边是一个独立的卫生间,只不过卫生间没有墙,只用了玻璃做隔断,逾声粗略一扫便知道时砚还没在这里住过,房间内干干净净但没有对方常用的私人物品。
他回头,突然说:“我还没有你的联系方式。”
时砚给他的手机是全新的,什么都没有,他现在也只是加了队长一个联系人。
“已经有了。”时砚在背后抱了他一下,“通讯录的置顶是我的号码,宝贝儿,记得背下来。”
至于为什么有手机还要求他背号码,逾声将此归结于吸血鬼的占有欲,他的一切都要求自己记住。
“好了,去休息吧。”时砚垂眸在他耳畔吻了吻,态度自然得仿佛他们是恋爱多年的情侣,“晚上有个宴会,需要你陪我出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