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他敛去面上所有神情,面无表情好似无事发生一般道:“既然你没什么想说的了,那我们就下车回府吧。”
司锦瞪大眼,不敢置信地看着他。
他怎能做到如此平静。
萧嵘无视了司锦的惊愣,面不改色地从她身前退开,只牵着她的手,要将她带下马车。
司锦赫然回过神来,挣扎着就要将手从萧嵘掌心抽离。
萧嵘蓦地使劲,将她完全抓住。
他目光紧紧地盯着她受他桎梏的手掌,神情变得阴冷。
“我的确从未收到过沈三小姐寄给你的信,不过我这里倒是有另一封你的信件。”
司锦动作一顿,警惕地看着萧嵘。
萧嵘:“随我回府,我拿给你看。”
这显然不是萧嵘的决心悔过,而是他丢下的引她回笼的饵。
明目张胆,大张旗鼓的,丝毫不惧将真正的意图暴露在她面前。
可他何需多此一举?
从马车内走出来时,又见那副周围空无一人的景象。
所有人都不知在何时又消失了踪影,只留她被萧嵘看似亲昵地牵着手,实则这令她浑身冰凉,如坠冰窖。
他们前去的是书房的方向。
司锦此前心中那股抗拒这个地方的情绪又涌了上来。
这里一定是发生过许多不好的事。
而此时,又有一笔新的痕迹要落在此处。
她不由讶异自己竟还有心情分心思虑这些无关紧要的想法。
这一段路,两人之间一言不发。
进到书房后,司锦背对着门前坐在椅子上。
随着一声轻微的关门声响,她感觉到萧嵘迈步向她走了过来。
司锦挺直着背脊,想让自己看起来镇定一些。
可无论她如何伪装,都无法像萧嵘那般真正的平静无澜。
但待萧嵘走回到她面前时,她还是让自己抬眸看向他,压着嗓音率先开口:“信呢?”
萧嵘没有答话,径直绕过书案,拉开了一旁的抽屉。
抽屉内最面上便是一个信封,信封上没有任何字迹,不像是从远处寄来,而是当面转交。
萧嵘将信封拿出递给了司锦。
司锦手指微僵,有一瞬迟疑。
“不看吗?”
当然要看。
她只是警惕萧嵘如此轻易就当真将原本藏起的信件给了她。
这让她心下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司锦伸手接过信封,还未打开,就已是思绪万千。
就像方才在心底告诫自己不要继续说下去时一样,她此刻也直觉打开这封信后,她将知晓的不会是任何好的消息。
但她仍是动作缓慢地拆开了信封。
这一刻,司锦心底无比的厌恶。
厌恶自己必须面对真相的处境,厌恶自己没有任何做决定的权力。
逃不掉,避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