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还是只凭自己心意,不管不顾地就那样去做了。
然后隐瞒,欺骗,再将此事一笔带过。
司锦怒气冲冲地瞪着他,两人之间才刚缓和不过几日的关系,似乎又要在这一刻凝结至冰点。
萧嵘解释:“小锦,我并非入狱,只是在此待审,不过几日我就能回去了。”
“难道这样你就觉得此事是应当去做的吗?”
“司家一事牵扯众多,为查办此事已是花费了不少时间,但如今殿下手中已获得诸多证据,却仍是需要谨慎行事步为营,稍有不慎便有可能叫司钺洗脱罪名,司钺被查得越多,便有更多的防备动作,殿下在等一个他露出马脚的时机,可我,不能拿你的安危做赌注。”
萧嵘很少这样一口气说一大段话。
像是把他能解释的缘由全都解释清楚了。
可司锦听完却是脸色更加难看,绷着唇角一言不发。
萧嵘袖口下的手指蜷缩了一下。
他下意识想上前,她离他太远了。
可当他刚有迈步的动作,司锦就先又后退了一步。
萧嵘喉结艰难地滚动了一下。
“司钺没死。”
司锦闻言总算有了些许反应,她微微敛目,但仍是没有接话。
她知晓司钺没死,她听闻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萧嵘借着府上众人识得他的身份趁夜进入了司府,
他放倒了司钺,泄愤似的捅了他数刀,刀刀避开要害,却仍是让司钺因失血过多而晕厥,如今还未能苏醒过来。
司家发现司钺时,整个府上都乱成了一团。
谁也没能想到,府上好端端的,好似什么事都没发生,大少爷却在自己的房间内血流不止。
最初所有人都没敢往萧嵘身上想。
那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谁会如此明目张胆闯入府上对朝中重臣下此毒手。
可除了萧嵘,能做成此事的人又再无第二人选。
翌日,萧嵘便被刑部的官兵带走,在此已是过去三日。
“我以身入局,将他卷入刑部的调查中,他所犯下的事,会在他昏迷之际被全数调查清楚,而他做不了任何反抗,待到此事结束,他恢复也好,残废也罢,他已是罪证确凿,会获判入狱。”
萧嵘说得有理有据,头头是道,像是早已打过腹稿一般。
可他话音刚落,司锦再难克制,皱着眉头厉声道:“什么以身入局,你根本就是因为他此前劫走我而报复他!”
萧嵘微怔,目光沉沉地看着司锦。
她眼眶逐渐要泛红,眸子里水光晃动,恍在他眼眸中,连心脏都颤了一下。
“你以为你这样做我就会开心吗,因那种人弄脏自己的手,做如此重大决定却不告诉我分毫,你知我从旁人口中得知你入狱时是怎样的心情吗,我怎知你是在此待上几日就能回来,还是一辈子都要留在牢狱之中,更甚至……”
司锦话音止住,不像是哽咽,更像是气过头了。
她不懂朝堂之事,更完全不知萧嵘将要做什么。
迷茫之中,她甚至以为他会被砍头。
如今看他出现在眼前这副模样,叫她觉得自己可笑,也更加气恼。
萧嵘微张着双唇,一时间却没能说出话来。
他仍是紧盯着她,但眸中气势已是越发低微。
他此时脸色苍白的样子,看上去像只被骂得不知所措的狗,想摇尾巴,又觉得这样的讨好太过拙劣,可一动不动,又为自己不知如何弥补过错而不安。
好半晌,他才开口:“你想去西丘,上一次便在途中遭他安排的人袭击,若要按原有的计划,不知要等到何时才能真正将他解决,万一你等不及要再次出走,被他盯上……”
“胡说八道!”司锦愤然打断他,“你根本就是仍然觉得我会出走逃离,我是否说了要你与我同行,是否说过我愿意等你,你不愿同我说你心中真正的想法,也不相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