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会冷不丁说这么一句,梁桉怔住,而后一脸希冀地反问:“所以我没那么说?”
她没有说自己的银行卡密码?也没有……评价他身材?
男人姿态随意,拿着玻璃杯的手指格外修长,手背青筋微凸。
原本视线落在屏幕上,闻言眉梢抬了抬。
偏过眸看她,没说话。
一秒、两秒、三秒……
那双深邃眼在暗色里看得她心里打鼓。
梁桉红了耳廓。
噤声,自觉抿嘴。
以后再也不跟那个画漫画的乱说话了。
“昨天真的喝多了,乱说的你就当没听见,如果有什么冒犯你的话,我也跟你道歉。”她偏回视线,看不出来在放什么电影,只记挂着给自己找回点面子,一股脑把话抛了出去。
江浔余光瞥见那道正襟危坐的身影,“嗯”了声,眼睫垂阖掩住笑,“我接受了。”
话题结束,氛围陡然沉寂下来。
梁桉后知后觉这是他们第一次晚上在客厅里独处,领证这么久以来,好像她给对方添了不少麻烦,又是肠胃炎、又是喝多了闯祸、又是生理期的……
人家找自己帮忙可都是有偿劳动,她反倒白嫖了人家不少的时间。
思及此,梁桉忽然问:“如果那天晚上我没去芝加哥,或者我没接到被催婚的电话的话,爷爷那边,你准备怎么办?”
“老头儿年纪大,来硬的,他比不过我。”江浔看着她,语气随意。
“……”
好一个讲文明的社会主义好青年。
梁桉干笑两声,又往嘴里塞了口:“那我们结婚还真是机缘巧合。”
她是洗完澡出来的,穿着一条白色的方领睡裙,软软滑滑垂坠在身上,长度遮住小腿,露出纤细伶仃的脚踝。
锁骨微凸,精致瘦削,头发吹得半干,如瀑长发垂在肩头,盖住一部分的肌肤,却更显得欲盖弥彰。
一双眸本就清润黑亮,在此刻光线昏暗的客厅里,更显得盈亮似星。
冰水滑过喉咙,江浔发紧的喉咙逐渐放松下来,收回视线,又落到流光溢彩的屏幕上。
“不全是。”
“不全是?”
“嗯。”
“那还有什么原因?”梁桉不理解,又自觉好像问多了,跟着补了句,“不方便说的话也没关系。”
当初老头检查江浔是陪着的,结果是好的,但也得按时治疗。
奈何江振海太会‘以物换物’。
江浔不结婚,自己就不接受治疗。
稀里糊涂的婚姻在他眼里没有任何意义,也没想过因为这种原因结婚。
所以把美国那边的工作交接好,准备交给叶钧代理,自己提前回国。
但梁桉出现了。
与其说是找梁桉合作,不如说他想帮梁桉忙。
从很多年以前,一直到现在。
话到嘴边,江浔只道:“没有不方便,不过以后再告诉你。”
还是头一回碰见他说话不彻底。
梁桉噢了声,老老实实看电影。
次日上班,她已经恢复了精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