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实讲,她真不晓得这姑娘是什么做的,就算昨天那事儿自己没有一开始就拒绝,可到最后自己不也还是推开她了吗?这难道还不能够说明自己的态度吗?
盛宁琢磨不透她,也不想再琢磨,今天是这人最后一次复诊,她只想赶快完事。
可她不知道的是,她越这样,唐斯对她的兴头儿就越高。
一张嘴又是那副杀打不怕的劲儿——
“您轻点儿,我怕疼。”
“怕疼就别乱动。”盛宁不接她这茬儿,拿过架子底下的重力球塞她手里。
唐斯被重力球坠的掌心一沉,差点儿就把真心话说出来,这是自己别乱动的事儿吗?昨天晚上你掐我腰的时候,我没乱动,你不照样下黑手?
“昨天的事儿,你不想跟我说点什么吗?”唐斯心里浪打浪,嘴一张浪花就溅出来。
嘶
“真看不出来,你瞧着挺正经的,还会骗人呢?”
“那应该不算骗人吧?”盛宁声音清冷,没有丝毫波澜,“如果你非得觉得我骗了你,那我跟你说抱歉。”
“我不要抱歉。”
抱歉有什么意思啊?她俩亲都亲了现在说抱歉,那不就是打回原形吗?
唐斯眯了眯眼,自己又不傻,才不给这人撇清关系的机会呢。
她边说边侧转过身子,好端端的牙椅给她当成酒店大床,一只手压在耳朵底下还当起了枕头,侧过身的胸部虽说没有走光,但也确实让人眼热。
盛宁只一下就别过了头去,她手伸到架子下面,拿出了一次性垫巾,快速撕开,也不做过多询问,就套在了唐斯的脖颈上,盖住了她的胸口。
唐斯愣了下,低头看去——
“你给我围这个干嘛?”
“防止你等会儿呕出来。”
“”
盛宁皱着眉头,嘴唇紧抿成一条直线,脸绷的就像块上浆的硬布。
切~凶什么呀。
不就是冲她挤了下乳沟吗?不至于吧?
都是女人,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况且昨天晚上在车里,该看的不该看的不都看过了嘛。不对,准确的说应该是在京北的那天晚上,这人就已经都看过了。
唐斯撇撇嘴,没再造次,真要把人惹急了,自己也不好收场,再说着什么急呢,自己一时半会儿也走不了。
她在牙椅上躺好,顺手还把脖子上的垫巾又往上提了提。
短短二十分钟,便完成了最后一次复诊。
这会儿,唐斯拿出手机,打开相机翻转摄像头,对着自己的牙齿左照右照,不知道是不是打小看牙医的缘故,她的牙形格外好看,排列整齐,雪白洁净,笑起来的时候脸颊两侧的酒窝都洋溢着热烈鲜亮。
盛宁早从她旁边离开,手上的一次性手套也被摘下来丢进垃圾桶里,见她照了半天,也没个要离开的动作,只得先把心里的焦躁安抚下来,其实她不懂为什么自己会焦躁,大概是因为猜不透这姑娘究竟想干什么?唐斯不按常理出牌的思维,盛宁也没法预判她的预判,而那种见招拆招的套路,又实在不是自己擅长的统管范畴。
“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我很满意。”
“那”
“你是想问我,为什么还不走?”
唐斯莞尔一笑,抬起脸来,高而饱满的额头上散落着几缕碎发,阳光照在上面每根头发丝都好像在闪闪发光,她退出相机模式,又调开通讯录,置顶的第一个就是盛宁。
“不会等我从这儿一走,你就把我拉黑删除吧?”
“”
唐斯收敛了以往的吊儿郎当,八百年难得正经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