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慈的语气中淬了细针,密密麻麻地扎在季曲身上。
对视良久。
季曲落败似的短叹一声,嗓音低沉如夜雨,“你要讲道理,还是要快乐?”
季曲在孟慈耳垂上轻轻咬了一口,留下不深不浅的牙印。
不用抬头就知道孟慈一定又皱起眉头,眼底都是对该行径的控诉。
要是还年轻,大可以不管不顾地先把人整服帖,然后再慢慢说软话好话一遍遍地哄,但是现在……
孟慈推开埋在自己颈间的季曲,说自己困了。
时针过了三。
窗外的雨也渐渐停了。
月亮透过乌云探头。
季曲看到孟慈用手掩着打了个哈欠。
没再思考,他抱着孟慈起身走进卧室把人好好地放在被窝。
接触到床的瞬间。
孟慈就像磁铁的负极遇到了正极一样飞快地缩了进去。
床头的台灯开着。
书从三分之一处敞着倒扣在桌面。
小番茄叶味的香薰燃着,和窗户缝涌进来的雨味搅在一起。
季曲坐在孟慈床边,打量她的脸。
闹了一晚上,疲态尽显。
季曲脑海中关于孟慈的那片区域缓缓打开,却没有一丁点灰尘。
在暖黄色的灯光中。
季曲伸手抚上孟慈的眉。
她骨相生的极好,薄薄的一层皮附在上面,起起伏伏。
像是华婉高价收入的工笔画一般。
孟慈入眠不算容易。
总要拉着季曲讲东讲西好久才会困倦。
出去两年倒是把这个毛病养好了。
也不知道过得太好还是过得太差。
季曲这么想着,看到床上的孟慈突然伸手探了探。
季曲的脑子还没反应过来手就先一步递了上去。
孟慈睡得浅时总习惯抱着点什么。
被孟慈反握住的一瞬间,季曲突然发现自己原来还在下意识地惦记她。
还没等品出这番动作带起的莫名感情,孟慈便利索地放了手。
她又在旁边胡乱摸摸,抓了只玩偶抱在臂弯枕在脸侧,顺势翻了个身再次背对季曲。
一连套动作下来快到季曲几乎以为孟慈是在装睡。
第二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