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苒凉丝丝的说:“狠狠得打,打到我欢心为止。”
嘭——嘭!嘭——
孙桑榆首先受不了,赵悲雪三两下叫他皮开肉绽,又是三两下,直接昏厥了过去。至于旁边的功曹史,因为是官差行刑,坚持的稍微久一些,但他坚持的久,并不代表可以不打了,梁苒完全没有叫人停手的意思,便会一直打下去。
赵悲雪将行刑的木杖一扔,走到梁苒面前,他刚毅肃杀的脸面上,稍微露出了一点点……“羞涩”。
梁苒眼皮一跳,无错,没有看错,就是羞涩。与赵悲雪的冷酷十足违和,梁苒差点掉了一地鸡皮疙瘩。
梁苒狐疑的说:“有话便说。”
赵悲雪说:“你方才说的……是真的么?”
梁苒奇怪的说:“什么?”寡人方才说了什么,让赵悲雪如此“害羞”的话么?
梁苒敢问完,脑海中一顿,是了!寡人之前为了护短,说赵悲雪是寡人的……夫君。
果不其然,赵悲雪低声问:“你说我是你夫君的那句话。”
梁苒:“……”早知就不护短了,赵悲雪不会记着这句话,记得一辈子罢?
梁苒正想着怎么将这个事儿搪塞过去,便听到“呜呜呜……呜呜……”的声音,好似是哭声,从府署外面若隐若现的传来,不是很真切。
梁苒咳嗽一声,生硬的岔开话题:“外面何人吵闹?”
一个官差过来,他看到被打的血粼粼的功曹史和孙桑榆,吓得卑躬屈膝,恭恭敬敬的说:“回禀贵人,是……一个刁民妇人,在外面哭闹不止,不过小人已经命人将她打走了,不会惹到贵人的清净。”
梁苒没有说话,直接瞥了功曹史和孙桑榆,往外走去。
“呜呜呜——”
“呜呜……”
“我的孩子!求求官爷……”
梁苒走出来,那哭声更加真切了。便见到一个年轻的妇人,他怀里抱着一个小男孩,跪在门口哭诉,却被几个官差拉扯着,想要将她驱赶离开。
“官爷求求你么,求求你们帮我找找孩子罢!她平日里很懂事儿,绝不是自己走丢的,求求你们了……”
“吵什么吵?!”官差却呵斥说:“惊扰了贵人,有你好果子吃,还不快滚?!”
“再不滚,便打你离开!”
“住手!”梁苒从府署的大门之中走出来。
官差一看是他们,就好似老鼠见到了猫似的,战战兢兢的作礼:“贵人。”
梁苒仔细一看那哭泣的妇人,十足眼熟,竟是昨日里才见过的,可不就是跪在孟实甫家门口,请求孟实甫帮忙医治的那个妇人么?
之前孟实甫没有认主,他的系统无法正常开启,因此根本不会治病,自然无法给旁人医治,这个妇人的儿子,还是闻彦之医治好的。
梁苒说:“是你?不要哭了,细细说来。”
那妇人看到梁苒,仿佛见到了救星一般,抱着儿子嚎啕大哭:“娘子!救救我罢!我的女儿不见了!”
妇人家中除了患病的小儿子之外,还有一个年岁稍微大一些的女儿。女儿已然是妙龄的年纪,十足的懂事,平日里根本不会乱跑。昨日妇人带着儿子请求孟实甫治病,便将女儿留在家中,让她看家,谁知……
“我回去一看,女儿不见了……呜呜呜——”
妇人的女儿不见了,家中无人,哪里都寻不到,未留下任何只字片语。
官差嘟囔说:“谁知是不是你女儿等得不耐烦,会不会一个人跑出去顽了?”
“不会不会!”妇人哭咽着:“我女儿怕生的很,平日里便极少出门,而且十足懂事儿,从不让我担心,她若是出门,一定会留下消息给我,况且……呜呜呜……昨日一晚上了,我女儿断没有出门,却夜不归宿的道理啊!”
妇人抱着刚刚转醒的的儿子,寻了女儿一晚上,但连个人影儿都没见到。
妇人跪拜着磕头:“娘子,求你救救我女儿!她定然是出事儿了,说不定是被歹人掳走了!贵人您是外乡人不知情,燕洄最近些日子,一直在丢女娃儿!”
“什么?”梁苒眯起眼睛。
官差提高声音:“信口雌黄!你竟敢在贵人面前胡言乱语?!”
“我没有胡说!”妇人激动的说:“燕洄自从疫病以来,就一直在丢闺女,好几个人家的女儿都丢了,娘子你若是不信,大可以去问问,因而如此,我才着急,我的女儿怕是也被歹人掳走了!”
梁苒冷声说:“女娃丢失,可有此事?”
咕咚!官差颤抖的跪下来,说:“回禀贵人,这……这……府署中并未……并未接到如此的报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