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赌福特这类道貌岸然的人如果不是逼到绝境不可能展现自己的卑劣,也在赌比起所谓的爱情,莉莉其实更看重未来的荣华富贵。
幸好,他赌赢了。
不过这些无伤大雅,他也不会让哈利知道。
福尔摩斯偏头与哈利对视,在对方紧张和关心的眼眸中勾起唇角,露出柔和的笑容。
哈利只会得到完美的答案,而他……
会得到足够‘丰盛’的夸赞。
第46章第46章他就这样掌握了攀向云端……
“你和爱德华·福特是怎么在一起的,还有你的孩子是谁的?”既然莉莉已经决定说明情况,哈利也没有客气。
“孩子是约瑟夫的,就是爱德华的贴身男仆。”莉莉?*?没有隐瞒。
他们昨晚没有见到爱德华的男仆,哈利和福尔摩斯对视一眼,按道理讲这不应该。
“他的贴身男仆负责什么工作,为什么不在他身边?”
“说是贴身男仆,其实会帮他干一些私下里的事情,具体我也不太清楚,但我知道一般爱德华带他出门之后两人就分开了,”莉莉摇摇头也很困惑。
“既然如此,你们是怎么纠缠在一起的?”哈利眉梢轻挑。
“先生,我不好看吗?”莉莉抬起头,没有了刚才的歇斯底里,疲惫的脸颊苍白虚弱,有种令人怜爱的美。
但现场没有一个男人开口回答她的问题。
她有些挂不住脸的垂下头,但还是坚持自己的想法,“我当时是镇子里最美的姑娘,他们都说我这样的美貌肯定能过上富贵的生活,我当然也是这么认为的,可女仆,呵,就算是我尽心竭力熬到贴身女仆又如何,还不是只多了几先令的工钱,你们见过那女人的首饰吧,就算我为她打理一辈子的衣物,也不可能赚来哪怕一件!”
哈利闻言要翻白眼了,几先令很少吗?
哪怕多增长一便士都值得感激好吗!
几先令可以买多少鸡蛋了,他们连调料罐都要借邻居的,为什么看不起几先令!
低着头的莉莉没有注意到哈利的表情,自顾自地继续说道:“所以我就想,我一定要往上爬。那个女人在家里说一不二,我有好几次都看见爱德华被她训斥的下不来台,那可是她的丈夫!不过没关系,这正好给了我机会,可是还有个难题亟待解决,就是我和爱德华不能经常碰面,在家里,我永远得站在那女人身后,只能远远地看着爱德华,所以我就想着,如果我能知道爱德华的动向,那么借着出去的机会,或者那女人出门不带我的一些时机,是不是就能做些什么,因此,我注意到了约瑟夫。他和我之前遇到的男人没有任何区别,粗鲁、愚蠢,只要勾勾手指,就轻易吐露出一切。”
“在确定爱德华的动向后,我尽可能地找机会与他碰面,他真的很绅士,从来没往男女情爱上面想,只会有礼地隔着几米就停下,询问我那女人的事情,我费尽心力都没有得逞,但好在上帝保佑,我抓到了那女人的把柄,她竟然在小书房里写下那般不知羞耻的幻想,还放在桌上没有收起来被我发现了。”
莉莉撇着嘴,充满鄙夷地描述着书信的内容,“虽然表面上是一封写给消防局的表扬信,但里面夹杂着什么6年前是不是有其他消防人员对她提供过帮助,她记得对方粗糙的手掌和有力的臂膀,你们听听先生们,一位贵族夫人也不过如此。”
“评价的前提是客观描述,”福尔摩斯的声音冷淡,“以我贫瘠的想象力,实在是无法将表扬与暧昧联系在一起,尤其当时奥利维亚女士还处于昏迷状态,并在此后失去了记忆。”
被质疑的莉莉涨红了脸,她不明白为什么面前这个男人一直在针对她,“信上就是这么说的!”她身体扭动着企图向前。
“至少两页纸的内容被你精简成前言不搭后语的一句话,让人不得不怀疑它的真实性。”福尔摩斯并不在意莉莉的愤怒,他神态自若地往那股‘气焰’上泼了一盆‘汽油’。
这样极具攻击性的夏洛克,哈利还是第一次见到,哪怕他们之前遇到更加让人憎恶的嫌犯,哪怕他本人曾被质疑投毒,夏洛克也一直冷静、克制。
可今天,他在生气。
没有理由,无从分析,但哈利就是知道夏洛克在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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莉莉咬着嘴唇沉默了一会儿,才不甘不愿地补充,“她说在梦中隐约记起那场大火,火焰从四面八方将她包围,企图吞噬她,她挣扎呼喊但没人回应,在昏迷之时甚至感受灼热已经沿着裙摆蔓延,而在那时,一双有力的大手拍打着裙边,她仅剩的记忆里,对方粗糙的手掌环住她,将她抱起,她不知道对方在火灾中遇到了什么,是否已经葬身火海,如果真的不幸遇难,请给她机会让她进行弥补。”
她抬起头,企图让所有人看到她的真诚,“我发誓就是这样,那女人不是什么好东西,她才是最先越界的那个,她真的很不矜持。”
哈利完全无法理解,更没有办法共情,只能开口询问,“所以你就私自把这封信给福特看了?”
“当然。”莉莉毫不遮掩地点头,她认为自己没错,“爱德华看到后心都要碎了,他的眼神是那么绝望,我一直在安慰他,我要告诉他世界上好女人很多,那个女人不珍惜他是一个完全的错误。”
她到现在为止都在美化自己的行为,让哈利听着有些不适,只能打断她往前推进,“所以你们纠缠在一起,他让你先把信放回去,等风声过了再传出去?”
“没错,当晚我们在一起后,爱德华其实一直心怀愧疚,可谁能想到,很快我发现自己怀孕了,我其实并不知道孩子是谁的,”莉莉发现在场没有人怜惜她之后反而开始破罐子破摔,她甩了甩头发,露出自觉掌控一切的笑容,“但没关系,这孩子必须是他的。”
“他6年都没有孩子,一听到我怀孕欣喜若狂,而我当然要借此为自己挣得酬劳,我跟他说想要那女人的首饰,就那副墙上绘制的耳环,他二话不说给我拿了过来,我们在那女人看不见的角落里拥抱、接吻,你们知道这有多刺激吗?”
“坦白来说,如果那女人安分些不要天天指使我,或者我没有怀孕,其实当个名义上的女仆也没什么不好,毕竟府邸是那女人父亲的,真要靠爱德华还不知道得奋斗多少年,我还是有点感谢她的,可她实在是太麻烦了,时不时观察我的脸色,总问我有什么事情,问完了依旧让我干活,假模假样的让人恶心,所以我就想着能不能找个办法捏住她,她还是可以继续当她的夫人,生不出来我也可以勉强让她养着我的孩子,在那时,我又想起了这封信,我跟爱德华商量了很久,他最后介绍了米尔沃顿先生,那先生人还不错,我把装着信的白信封递过去,他连看都不看,就信任地给了我800磅。”
“你在当时有检查过信封里的信吗?”福尔摩斯追问了一句。
“信封上写着消防局,我还用检查什么,”莉莉的表情带着不屑一顾,“那种粉红色令人腻味的信件,里面恶心肉麻的词汇我才不要再看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