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均将废掉的宣纸凑近一旁燃烧正旺的蜡烛火苗,伴随细微的噼啪声,黄。色的宣纸快速卷曲,最终化为一缕青烟。
“死了吗?”
“君康堂问诊的人多,小的怕跟太近被人察觉。”
“哦?不是亲眼所见?”
“大人,大人……君康堂上下嘴太严,小的伪装成病人也只在前厅转了一圈,根本没机会去其他地方,但是……但是他进了君康堂就再也没出来,想必已经毒发。”
邓均从玉石笔筒中抽出一根紫毫笔,拿在手上把。玩。
侍卫伏跪在地上,头也不敢抬,额上的汗珠顺着脸颊两边流下来,在发亮的褐色实木板上积出一小滩水洼。
“退下。”
“多谢大人!”
侍卫头都不敢抬,佝偻着身子往外撤。
突然,地板上箭影一闪,只见方才还被把。玩的紫毫笔化作一枚冷箭,自屏风的笔洞中飞过,从后贯穿侍卫身体,他整个人向后弯出一个弧度,紧接着,倒在地上,晕死过去。
鲜血流出,和地板的棕褐色混为一体,分不出来。
不过片刻,两个家丁将侍卫尸体拖走,又将地上的血痕清扫干净。
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京都的夜寂静又美好。
房檐上偶尔会传来飞鸟振翅的声音,打破这短暂的宁静。
沈余欢此刻身着淡紫色衣裙,白玉簪子斜斜插。入,三千青丝随意挽在脑后,耳边垂下几缕碎发,手上拎着一盏油纸灯,幽深昏黄的火花微微摇颤,将她整个人衬得温婉柔情。
中县令说了几句话便离开了。
林梦寒不多时也说有急事,匆忙出门,眼下也不见回。
她心里着实忧心,本已梳洗妥当,可躺在榻上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
听着外头马车碾过的声音,几次探头去看,终不见人归。
索性,起身候在门口。
不知过了多久,清脆的马蹄声由远及近,像是暗夜里的珠落玉盘。
她探头去瞧,走近几步,举起油纸灯,借着火光去望。
她挂念了一晚上的郎君,此刻正嘴角噙着笑,柔光似水地看着自己。
“回了。”她淡淡开口,嘴角的笑意却掩饰不住。
林梦寒翻身下马,衣袍随着动作微微掀起,露出色泽银白的里衣,“日后我若回来晚了,你不必等。”
“嗯。”
林梦寒看她一眼,没做声,只笑笑,一手牵着马,一手接过她手里的油纸灯,“我的错,出门前忘了同你细说,日后再不会了。”
闻言,沈余欢才侧头看他。
他眼下的乌青很深,眼底也有藏不住的疲惫,她心里那点子委屈瞬间烟消云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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