腻人暧昧的吮吻声在沉寂的幽夜里回荡,更钻进她的脑海,阮流卿避不开,竟还被挎下了衣裳。
原本的裙襦她早就换下了,而今是为普通的粗布衣裳,简单的样式,挎下来便是簇雪。
他看了一眼,便俯下身,阮流卿眼眸瞪得极大,颤颤的看着。
“你……混蛋!”
她气哭出了声,晏闻筝吐出珠玉掀起起眼来看她,在她眼角亲了亲,“乖卿卿,你可怜可怜为夫吧。”
声音轻柔的紧,更是可怜似的慰哄,无恶不作的恶人倒像是什么受了天大委屈似的孩童一般讨怜。
阮流卿抬手推他,被他握着凑在唇边吻,吻够了又吻她的脸,她的颈,最后吻进她的檀口。
“就亲一会儿。”
细腻的蜜语被吞噬在两人缠绵的口舌间,阮流卿抽泣着,哭得愈发厉害。
抬脚踹他,却被他压着脚,最后哪里都动弹不得,晏闻筝一边哄她,一边肆意的亲。
到最后,阮流卿没力气了,终是认命一般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翌日起来时,想必外面已是天光大亮,她躺在晏闻筝的怀里,衣裳几近褪尽,她坐起身,盈在腰间的手下意识便紧箍着她。
苍白的脸较之昨夜更红润了些,或是受了伤,昨夜他也耗了些力气,又或是料定她掀不起怎么风浪,眼皮幽幽掀起半条缝来睨她一眼,便又阖了下去。
阮流卿掰开他扣在腰间的手,费了好大劲,从他怀里全身而退。
她推开紧阖一夜的房门,走在门口时,鬼使神差望了眼黑暗的角落。
果不其然,危险的男人正满是气定神闲的凝望着她,欣赏着她的慌乱和惊措。
阮流卿有了昨夜的经验,知道此刻的自己若想报复回去还是太不成熟。
她狠咬住牙,忽而更有了别的、更胆大包天,却能压制晏闻筝的念头……
她想,他势必掀不起浪来了。
第77章报复“娘子是心疼为夫,还是有别的……
既是如此,他以往再是权势滔天,而今却只能成为她报复回去的目标。
抛去他嚣扬的伪装,他再不剩下什么了。她可以如往常他待自己那般,将所有的都一并返还回去。
而这一切,都要在他失去行动能力的情况下。
回想起昨夜那样浓烈亲呢的深吻,阮流卿眉心狠狠一皱,都觉得腿脚发麻,她想,就连他身上带着伤都能如此无恶不作,若非真正遏制他行动能力,自己还哪能报复回去什么?
阮流卿捏紧着手心往前走,心中那大胆的念头越翻越强烈,最后盈盈的一双眼儿更是坚定决绝。
时间缓缓流淌,在这山里似一切都放慢了些,午后的日光明晃晃的透过斑驳枝叶映下来。
阮流卿帮大娘简单做了些活后,捧着煎好的药踏进东屋。
“吱呀”一声,门扉透出沉重的气息,宛若她此刻的心一般,她不动声色望了眼手中正冒着滚滚白汽的药汁,又忘了眼倚在炕头休憩的男人。
看到他并未如想象中一般躺在炕上,阮流卿是有些讶异的。
屋子里较之外头的天光大亮甚是昏暗,小小的窗棂处仅有几缕太阳映射进来。
阮流卿隔得并不远,却并不能看得太清楚晏闻筝此刻的神情。
但她莫名肯定,从自己进来的那一刻起,他便醒了,并是融在暗处审视端详着自己。
漆黑的瞳眸更几乎与黑暗融为一体的源深难测。
诡谲的,阴戾的。
而又或许,唇角应该还勾着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
阮流卿稍稍一怔,捧着瓷碗的手儿微一颤动。若是放在以前,她定是已经露出万般马脚,可而今她还怕什么呢?
纵使她被喂了毒药,可晏闻筝也不会、更不敢让她死的。若自己死了,没人会救他,没人会渡他过了这关。
更何况……
他是想要同归于尽,而不是只要她死。
阮流卿很快稳住心神,压下所有的恐惧和不安,莲步轻移一步一步走近炕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