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已是近在咫尺,而他面上的神情已是无处遁形。
果真如她所料那般明晃晃的恶意,只是难以言明的,似还带了一丝兴味,直勾勾的盯着她的脸。
阮流卿蝶翼微颤动一下,水眸波光流转间,将手中的瓷碗递了上去,冷淡道:“喝吧。”
氤氲的白汽很快将视线朦胧,更在不大的屋子里弥漫上浓郁的苦涩气味。
而男人的眼神,已是隐晦不明。
半晌,他轻轻勾唇,声音黏腻而温吞:“为夫还以为卿卿不管我的死活了呢。”
听着仍是有些虚
弱,可更多的,倒像是刻意撩拨的逗弄。
阮流卿微微皱眉,不想理会,更是递上去的瓷碗推得更近,至了他的唇边。
“快喝。”
他微微仰头,视线看着她,又落在了那瓷碗上,阮流卿心不觉随着他的视线而砰砰跳得更快,她紧紧抿着唇,察觉晏闻筝或许根本不打算喝药。
莫非已发现了其中有鬼?
半个时辰前,村里的大夫照例来为晏闻筝诊治,可她这次却在送大夫离开时,要了一副极为特殊的药。
那药能让习武之人的筋骨松软,根本使不上力。
她知晏闻筝武艺高强,他身上的伤一天天好起来,她便更是危险,而今便只能如此,否则,她还谈何报复回去?
“不喝吗?”
略微带虚的娇娜嗓音落出来,阮流卿便有些后悔,她似乎有些太心急了,在洞悉人心的晏闻筝面前,这太容易暴露自己。
然无奈,话已说出口,她只能顺着说下去,“再不喝,便要凉了。”
可她越是竭力克制自己的紧张,自己便越是表现的不自然。
然,一向多疑的晏闻筝竟只是在眸里闪过一丝狐疑,旋即便用一种说得上诡异的笑凝视着她。
“娘子。”
他叫得亲呢,不曾理会她递到唇边瓷碗中的药,反而是将它接过放在了一旁。
阮流卿眼睁睁看着,心随着瓷碗同木桌相撞的“啪嗒”清脆一声而一震,旋即她没反应过来,柔软的身子已被晏闻筝伸手一拉,坐在了炕边,被他拥进了怀里。
“娘子是心疼为夫,还是有别的打算呢?”
他一字一句说的很慢,更用指腹柔情的抚着她的脸颊,阮流卿被说破,柔媚的娇靥瞬息之间便白了,她想挣开晏闻筝的束缚,却知道自己绝不能急于这一时。
“我当然是担心你。”
阮流卿说的忐忑,不觉间捏紧了自己的手心,晏闻筝看着她的眼睛,轻轻应了声:“好。”
语罢,便抬起那药一饮而尽,阮流卿惊讶晏闻筝的表现,更是莫大的震撼。
他当真没有看出自己在药里下了东西吗?
阮流卿怔怔盯着晏闻筝的眼睛,其毫不掩饰的回望着自己,更勾勒着意味深长的笑意。
“娘子,这药这般苦,可否允为夫吃些甜的?”
话语低低的询问,阮流卿不解,看着晏闻筝,想掰开他脸上闪过的所有情绪,却没想到下一瞬他竟又直直吻了下来。
触碰的一瞬,她身子一颤,甚至怕晏闻筝会阴险狠毒的将那药尽数渡还给她。
可到最后,什么都没有。
他只是阖着眼,动情一般的吻她,药汁残留的苦涩在檀口里蔓延开来,阮流卿想避开,可吻却越来越深,最后分开时,都牵出一道银意。
“娘子。”
吻够了她的唇舌,他便又黏腻的吻她颈项,若捧着细腻润和的羊脂玉一般肆意品尝。
阮流卿攥紧着他的衣裳,紧紧咬着自己的唇瓣不要自己溢出什么声音来。
可却能听到津津有味的啧声。
她羞得面红耳赤,更是想起她进来时根本没有锁门,她甚至都怕有人会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