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一不在诉说这是一只阴郁不受宠,婚姻不幸福的孕中雌虫。
这种莫名拉满的幽怨俏寡夫气质是怎么回事啊。
“哪怕是坐在您的对面,曼斯菲尔德阁下也未必能认出您。”
克莱德沉默一秒,无比真诚地开口。
“我相信你。”兰易斯恹恹地收回视线,神色恍惚,语气郑重,“我发现了一个问题。”
克莱德扣上兰易斯的小黑帽,带上兰易斯的小墨镜,扮演陪兰易斯看病的好友,“什么?”
“我在想——
怎么在人群里找到雌父。”
“?”
兰易斯小学毕业后就没怎么出过家门,身边接触过的虫族不多,但长相都各具特色,十分鲜明,属于扔到人群就眼前一亮不会被认错的存在。
刚刚大厅里陆陆续续来了些看病的虫族,兰易斯打眼一扫,不知为何觉得每一只虫身上都有点雌父的影子。
兰易斯下意识眯起了眼睛,用十分凌厉的小眼神审视每一位进门的虫族。
雌虫的五感十分敏锐,脾气好点还好,脾气暴躁一点已经握紧拳头准备找到目光源干一架了。
结果就猝不及防地和一只瘦弱忧郁一看就生活不如意的怀孕雌虫对上眼了。
哎,算了算了……
在克莱德没看到的地方,兰易斯已经用阴暗的注视瞪走许多虫了,眼睛都瞪花了,恍惚间觉得每只进来的都是雌父。
兰易斯这才发现,现在的问题不是被雌父发现,而是如何在一群人里发现雌父。
“这是什么问题。”克莱德哭笑不得,“曼斯菲尔德阁下气势惊人,一眼就能辨认出来。”
兰易斯皱起眉头,明明每个人身上都有雌父的影子,总不能克莱德比自己还熟悉雌父。
他虚心求教,“雌父身上有什么好认的特点嘛?”
“当然。”克莱德自信满满,“曼斯菲尔德阁下他——”
克莱德卡住了。
奇怪,明明是仿若冰雪铸就,气质凛冽极具个人特色与魅力的雌虫。
但仔细回想起来,五官却逐渐模糊起来,仿佛是大街上随处可见的路人,毫无深刻的印象。
“他——”
克莱德挣扎着回忆了下,不得不泄气地承认。
“真是眼睛是眼睛,鼻子是鼻子啊。”
兰易斯:……?
他目露指控,“你刚刚说,很简单就能认出来。”
克莱德虚握成拳,不自在地咳了两声,“气势问题,不是三言两语能够说清。如果曼斯菲尔德阁下走过,我一定能认出来。”
“比如——”
克莱德拉长了声音,越说声音越小,视线不自觉牢牢锁定住一只路过的雌虫,目光执着而专注。
兰易斯见克莱德不出声了,奇怪地向后看了一眼,顺着他的视线望去,便见到了一只身材魁梧、膀大腰圆、面容凶戾、吓哭小孩的成年雌虫。
“……”
这眼神还不如他呢。
兰易斯伸手在克莱德眼前晃了晃,“这只绝对不是雌父。”
克莱德拿下兰易斯作乱的手,下意识放在手里捏了捏,眼神真诚而灼热,语气艳羡而飘忽。
“我知道那不是曼斯菲尔德阁下,但您不觉得哪位先生的身形很完美吗?”
兰易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