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斯特重视曼斯菲尔德,但一直把对方看的过于脆弱,庇护在在自己的羽翼下,何尝不是一种压力。
“或许,在曼斯菲尔德阁下眼中。
法斯特阁下不只是亲密的爱人,也是严厉的家长,挑剔的老师……”
甚至是引路的神明。
二十余年来,他下意识把自己放在更低一等的地方,多重身份叠加在一起,压的曼斯菲尔德无法动弹,不会拒绝,不想反驳,毫无情绪。
看似平静无波,实则早已到达了临界点。
克莱德弯起眉眼,“所以我告诉曼斯菲尔德阁下,他可以试着发发脾气,把这么多年的不满一点点说清楚,问明白。”
“我以为曼斯菲尔德阁下积累了不少怨气,说不定能借着狠狠大吵一架的机会彻底说开,没想到……”
克莱德似乎已经脑补出了当天的场景,无奈地摊了摊手,“曼斯菲尔德阁下完全没有开口的机会。”
做了一晚上准备稀里糊涂就轻易被对方牵着走了,是习惯还是感情谁能说的清楚呢。
不过——
“其实这次分开也是个不错的机会,让他们考虑清楚。”在感情还未被彻底磨灭前。
克莱德点了点下巴,“否则就算现在恢复如初,潜藏的问题早晚也要爆发的。”
就如脆弱的冰湖,看似平整坚硬,实则暗流汹涌,脆弱不堪。
“那——要是想不明白呢?”
兰易斯摩挲着指尖,还是觉得靠他俩想明白的可能性不太大。
前一天还两边都有和好意向呢,关一个屋打算解决问题,一眼没看住就彻底离了。
“他们已经离婚了,就算想不明白也无所谓了。”
克莱德语气轻松,发觉兰易斯表情有些奇怪,试探道。
“你当时就想让他们离婚,也算完成心愿?”
“……不能离。”兰易斯沉默了一会,显然心情有些不快,低声道,“没有雌父的话,雄父会做出很可怕的事。”
克莱德眯起眼睛,注视着兰易斯眼下的一小片阴影,蓦地开口问道,“最近,又做梦了吗?”
兰易斯五官深邃,眉眼下压带了点厌世的味道,阴影很深,淡青色的黑眼圈并不违和,平添一股恹恹的味道。
除了第一天没注意让兰易斯偷看了一晚上小说,后面每天克莱德有负责的把夜猫子哄睡,黑眼圈不该这么明显才对。
兰易斯飞快地眨了眨眼,垂头看着地面,过了一会才抿唇纠正道,“是一直在做同一个梦。”
克莱德拧起眉头:“……天天?”
兰易斯点了点头。
预知系的雄虫虽少,但并不十分稀有,甚至功能有些鸡肋。
是相当不科学的直觉系精神力,根本无法应用到大型战役和实验里。
经前辈总结,他们会无法控制地感受到未来的某一场景,在面临危险前的关键抉择时直觉更加明晰。
像兰易斯这样每天重复做梦,只能说BE结局快走到脸上了。
看来法斯特和曼斯菲尔德离婚可能确实会对兰易斯造成不好的影响,所以他的精神力才会不断预警提醒。
就是明显隐瞒了什么。
他不说,克莱德当做不知道,顺着兰易斯的方向思考,“归根结底,是他们的相处方式出了问题。”
既然这段不平等的感情持续太久,曼斯菲尔德已经无法抬头。
“我们不妨试着,让法斯特阁下走下来看看。”
法斯特似乎不愿意让曼斯菲尔德接触过于复杂的工作,可事实上——
“最近王室、议院、军部举办的各大活动,都有曼斯菲尔德阁下参与的身影。”虽然大多是后勤工作,网上也没有报道。
纯来自克·打工小王子·莱·事业粉·德的亲眼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