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稚音见状,知道独处的计划泡汤了,便收起纸巾,准备离开。
秦虎拦了下:“诶诶,美女,别走啊,阿樾一会儿就来了。”
林稚音听到从樾要过来,脚步不自觉地一顿。
秦虎趁机说:“他拿的捕鱼网坏了,回去换了。”
大周末的,从樾在白石镇也正常,按照林稚音两个月来的观察,只要有时间,他基本上都会往镇上跑,这里才像是他的家。
不过,就算从樾要过来也和她没关系,她没必要在这儿等着。
林稚音脚步一动,又要走。
秦虎伸手一拦,林稚音抬起头,表情倏地变得十分警惕。
秦虎一看,把人惹恼了,立刻收回手,解释道:“美女,我没骗你,阿樾一会儿就过来了,不信,你可以给他打个电话问问。”
林稚音都没有从樾的联系方式,就算有,也不会打过去问。她皱了下眉,说:“我不是来找他的。”
秦虎一听,露出一脸明白了的表情,谑笑道:“小情侣闹别扭了啊?我说那小子今天怎么闷闷不乐的,还以为是球赛输了呢。”
从樾闷闷不乐?
林稚音微感讶异,她很难想象从樾会不高兴,认识到现在,哪回他不是兴致昂扬的,她就没见过他心情不好的样子。
不过从樾也是人,只要是人就有负面情绪,但他闷闷不乐肯定不会是因为她。
林稚音不理会秦虎的误会,绕开他,准备从河堤底下上去,搭车回家。
这时候,一辆自行车按着“当啷当啷”的车铃从远处过来,骑自行车的人正是从樾。他手持捕鱼网,就跟将军擎着一面冲锋的旗子一样,姿势一往无前,像在发起进攻的号角。
他兴致十足的样子,看不出半点儿闷闷不乐。
林稚音为自己刚才觉得从樾也有负面情绪的想法而感到无语,他这个人,大概就只有心情好和心情大好两种状态,哪有低谷期?他朋友刚才应该是夸张了。
由远及近,从樾一开始还以为自己看错了,等距离近了,才发现在秦虎他们旁边站着的真是林稚音,一时意外。
虽然知道林稚音的性子是不会被人欺负的,但看到她被秦虎他们围着,他还是有一种兔子掉进狼群里的感觉。
从樾猛踩两脚自行车,到了公交站前,把自行车停好,拿着捕鱼网一溜烟往下跑。到了堤岸上,警告似的看了眼秦虎他们,说:“你们怎么还站在这儿,不说好捞鱼吗?”
秦虎嘻嘻笑着,意有所指道:“这不是给你捞了条‘美人鱼’吗?”
从樾:“少在这儿贫了,赶紧下河吧,一会儿鱼都跑了。”
秦虎他们今天就是奔着捞鱼来的,眼见太阳要落下去了,也不耽搁时间,一边卷裤脚,一边嘻嘻哈哈地调侃从樾,说他要哄女朋友了,不好意思让人看到,害臊了。
从樾赶鸭子似的把秦虎他们往河里驱逐,等那一伙七嘴八舌的“鸭子”下了水,立刻转身走到林稚音面前,问:“你怎么在这儿?又坐过站了?”
的确是坐过站了,不过在河堤这里下车是林稚音自己的主意,便回道:“我来这里吹吹风。”
“河堤这儿虽然离镇子不远,但是平时没什么人来,你一个人待着不安全。”从樾想也没想,说道:“你下回要是再想来河边吹风,喊我,我陪你过来。”
说到这儿,从樾忽然想到,他和林稚音都没有交换联系方式,认识这么久,□□都没加上。
疏忽了。
从樾掏掏兜,才想起自己出来捞鱼,怕手机掉河里,特意没带出来。他垂眼看着林稚音,问:“带手机了吗?”
林稚音点头,从随身背着的包里拿出手机。
“我把我的手机号码给你,你存着。”
林稚音还没反应过来,从樾就念完了一串号码,她心里莫名着急,脑子还没转过弯来,手指就已经按着数字,把号码存好了。
“以后你要来河边就给我打电话。”从樾指了指周围,说:“这一块我熟,还能带你去摘野果,拔野菜,你要是不怕水,我还能带你下河里抓鱼。”
爬树摘果,下河捉鱼,真是没有从樾干不了的事。他可完全不像是城市里长大的孩子,野得很。
林稚音收起手机,看了看已经沉到山岚后面的夕阳,说:“我要回去了。”
“现在?”从樾估摸了下时间,说:“最迟一辆回市里的车应该已经过去了。”
林稚音说:“上次不是六点才没车的吗?”
“这周开始,公交车的营运时间改为冬令时了,五点半就不走了。”
林稚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