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樾:“那我也能脱自己的衣服?”
林稚音再揪一下:“可以!”
从樾翻身到一旁脱衣服。
眼睛用不上,耳朵就格外敏锐,稍微一点动静都似惊雷炸响,让人紧张得肝胆发颤。
林稚音听从樾那边窸窸窣窣地响了好一阵,跟老鼠偷吃灯油一样,忍不住裹起浴袍,坐起身问:“从樾,你在干什么?”
从樾不自在地轻轻一咳:“……我在研究避孕套应该怎么戴。”
室内安静了几秒。
林稚音没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从樾扑过去,压住她:“不许笑!”
林稚音还是笑得不行:“那个很难吗?”
“不难,但是我得确保我戴的方法是正确的。”从樾摸了下林稚音的脸,说:“我不能让你为我的行为承担风险。”
林稚音心头一动,蹭了下从樾的手掌心,问:“那我们现在可以继续了吗?”
从樾的气息沉了下来:“……嗯。”
夜色越来越浓重,世界像是塌缩成了一隅,只容得下两个彼此探索的少年少女。
在从未涉及的领略里,每一步都要从零开始,摸索着进行。
从樾有点后悔晚上没让卢成宇把教学视频发过来,现在他就跟个新手村里的菜鸟一样,没有教程,不知道怎样才能把这件事顺畅地推进下去。
进行到最后一步的时候,从樾停下了动作。
不行,他还是得学习一下。
林稚音感觉从樾起身要走,抬起手勾住他的脖子不放。
“林稚音……我怕把你弄疼了。”
尽管对这种事也一知半解,林稚音仍是主动引导、接纳他。她亲亲他的脸,鼓励道:“没关系,你直接来吧,我、我不怕疼,你知道的。”
从樾喉间滚动,咬牙忍了忍,最终还是败给了内心的渴望,顺着林稚音拉着自己的力量,伏身下去。
夜色浓稠。
新的伊甸园诞生了。
这里没有毒蛇的诱惑,亚当和夏娃自发地去摘取树上的果实。
他们凭着感觉,磕磕绊绊地摸索着亲吻,摸索着脱衣,摸索着相贴,摸索着交融。
随着肌肤相触的面积越来越大,感觉也变得复杂多样。两具身体的结合像天体碰撞,毁天灭地,同时又似雨露甘霖,润物无声。
林稚音亲自确认,从樾的身体已是个男人了,他覆在她身上,像座高山,身上的肌肉是山上的岩石,硬邦邦的但不会硌人。
他的动作很轻,带给她的冲击却不小,让她频频失神。
少女的身体在微微颤抖,少年亦是如此。
蝴蝶轻轻一扇翅膀,就会带来一场龙卷风。
林稚音溢出的一声细如蚊呐的轻哼都能让从樾欣喜若狂,难以忍耐。倾听着她的心脏因他而怦怦直跳的声音,感受到她随着他的动作紊乱的呼吸,从樾只觉得一切都妙不可言。
空调似乎故障了,室内温度越攀越高。
喘息之间,林稚音感觉到有水滴砸到自己的胸口上,一滴一滴,带着轻微的热度,灼烫着她的心口,让她的心跳跳得更加快速。
一开始她以为是从樾的汗水,后来发现不对劲,汗水怎么会掉得这么频繁?
她咬着唇,在黑暗中抬手摸上从樾的脸,指尖触碰到他的眼睛时,摸到了丰沛的水泽,源源不断。
“从樾?”林稚音揩了揩从樾的眼睛,惊讶于他突如其来的泪水。
她从来没见他哭过,这是第一次。
难道男生头一回做这种事也会痛吗?
“你怎么了?”林稚音担心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