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是似曾相识的感觉。
方杳总觉得跟他认识了很久很久,不然那股无法忽视的熟悉感是从哪里来的?
她一时间被许多不可知的东西包围着,看什么都像雾里看花、水中望月,脸上也写满了迷茫。
年轻男人没说话,神色略微怔然。他朝她伸出手,再次穿过重重雨幕,好像是想要触碰她的脸颊。
正在此时,写字楼的门口出现了许群玉的身影。他举着把伞匆匆走过来,拉住方杳的手,“怎么来这里了?”
许群玉将她搂进怀里,侧过脸看向男人,语气平静地问:“您还不进去么?”
“师兄!”
晓山青也出现在门口,当他看见黑伞下的方杳时,脸色瞬间变了,目光在两个男人之间徘徊片刻,随后匆匆走过去,挡在了两人中间。
“人都在楼上,我先带您进去。”
师兄?
方杳再次朝男人看过去时,他已经转身走了。
一旁的许群玉目不转睛地看着她的表情,缓缓握紧她的手。
“我先送你回家。”
两人结婚后一直过着简朴的生活,出行都是坐公共交通。但许群玉这回送方杳回去,用的却是一辆高级轿车,车上的司机对他毕恭毕敬。
车子启动,朝家的方向开去。
“这么大的雨,怎么突然出来了?”
方杳缓缓打量着车内的布置,目光落在车头吊着的方形木牌上。木牌刻有一道字符,有点像篆体,但笔画走向更为飘逸,有流云飘动之感。
她收回目光,轻声说:“我想看你在忙什么,为什么一天到晚都不回家。”
“都说快要忙完了,怎么今天偏偏。。。。。。”
“找自己老公还要挑日子吗?”方杳稍微抬高了些声音,将他的话打断。
许群玉见她有些生气了,果然不再问下去。她趁机反问:“刚才那个人是谁?”
“不重要的人。”他轻描淡写地说。
“我听见晓山青叫他师兄。”
车内安静片刻,许群玉说:“不要再问他了。”
雨还在持续下着,居民楼前的玉兰树在雨夜里像沉默的黑影。
一回到家,许群玉忽然问:“有人来过,是你带人来的?”
方杳不回答,再次反问他:“你怎么知道?家里装监控了?”
她话音刚落,见许群玉朝自己走过来,下意识退后几步。可不知道这么回事,她的身体莫名不受使唤,四肢发软,身形一晃,随后被许群玉接住。
他将她抱回卧室,温声问:“别生气,跟我说说,是谁来了?”
“程宋。”
“你以前的学生?”许群玉眉头微皱,“他来干什么?”
“他期末作文发挥不好,我让他过来拿学习资料。”
方杳察觉到自己似乎在说些什么,这种懵懂的状态让她警觉起来。她不想把纸条的事情透露给许群玉,也不想让程宋跟她说的那番话被他知道。
她像一个被噩梦魇住的人,在潜意识里自救般地呼唤着自己的神智,试图让自己再次获得对世界的感知。
许群玉模糊而温柔的声音在耳边持续响起,他似乎察觉到她变得极其紧张,正安慰般地抚摸着她的脊背。
方杳动了下眼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