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近了,近到她可以数清他的眼睫。
梅花香气在这时浓郁到要将人溺毙。
这一吻极尽缠绵缱绻。
许是因为李观砚在雪地中待了很久的缘故。这一吻初落下时,沈宿雨只觉得冷,像是吻上一捧霜雪。
随后便觉得柔软,忍不住索取更多。
她想原来这就是接吻吗?
两片唇瓣稍稍触碰然后紧贴在一起。
梅花的浓郁香气从他唇齿间传来,连带着微微酒气。
沈宿雨浅尝辄止,“我知道是什么味道了。”
她语调轻松愉快,神情坦荡自然,仿佛是真的只是想知道梅花酿是什么味道。
金樽玉露,唇齿留香。
酒不醉人人自醉。
她并肩坐在李观砚身旁,细数随风雪飘落的梅花。
她懒懒散散地撑着下巴,不自觉地往李观砚身上靠过去。
“你好香啊,你怎么这么香?”
李观砚没有说话,回答她的只有天边吹过的风声。
她捧起雪地上的一撮雪,虔诚地吻了上去,她闭眼深深地感受了一下,没有李观砚的唇柔软,并且更冷。
李观砚一把拉过她,沈宿雨重心不稳跌在他的怀里,手中的雪也随之撒落。
“在干嘛?”
“在想你。”
李观砚低低地笑了一声,温热的鼻息喷洒在她的颈窝上。
“想我你对着一捧雪。”
“睹物思人。”
“我就在你旁边啊。”
沈宿雨借着这个姿势微微倒在他怀里,用目光仔细描摹他的容颜。
“你是在吃醋吗李观砚?”
他神情不太自然,眼中闪过一抹促狭,“没有。”
连一捧霜雪的醋都要吃吗?
沈宿雨似是无奈地叹了一口气,随后倾身再度印上一吻。
她还来不及观察他的反应。马车颠簸,她便在这个时候醒过来了。
黄粱一梦,镜花水月。
她倦怠地伸手理了理有些散乱的发髻,连呼吸都染上遗憾。
不远处挂了一盏提灯,烛火微微晃动,投下的影子也摇摆不定。
暖黄色的烛光划破夜幕照过来时,沈宿雨心底生出无限惆怅。
发髻越理越乱,沈宿雨干脆拔下发簪扔在地上,无声地置气。
“连你也欺负我。”